王雨萱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青石板路的尽头,融进灰扑扑的街道里。
“你怎么才回来啊?”
徐文洁火急火燎的拉着她的手往外跑。
“何事如此慌张?”
王雨萱的眼泪和思愁被她打断。
“你的大恩人午时就要斩首了!”徐文洁大声说道。
“哦!”
王雨萱的心思已经在怀里那四十三万两银票身上了,哪有心思管这种事。
徐文洁惊讶的看着王雨萱,“咦,你今天是怎么了?”
王雨萱猛然醒悟,自己这个态度有问题。“你说谁?”
“是你的恩人玉面阎罗,午时问斩!”
“哎呀,怎么会这样,好惨!”
徐文洁眯缝着眼睛打量王雨萱,“你在演戏给我看?”
“没有啊!”
王雨萱又拉着她往院里走,“砍头那么血腥的事情,还是别去看了。”
徐文洁甩开他的手,“我可没你那么冷血。好歹是让老娘心动的男人,怎么办也要送他一程,唱两句二人转。”
“那你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忙。”王雨萱迈开步子回到闺房,把银票藏好。
徐文洁看着王雨萱的背影啐了一口,“哼,冷血无情的女人!”
她快步出了门,坐上马车赶到法场。
高台上跪着一个戴着重枷,镣铐的男人,台下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
“好汉爷,我京城乐七敬你一碗酒,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小伙端着碗酒高喊一声,想上台给假墨白敬酒。
“退后,此人乃极度危险的重犯,任何人不得上前!”
台下的卫兵们严防死守,不让任何人靠近。
小伙没办法一扬手把酒洒向空中,“好汉爷,你张张嘴能闻到酒味!”
还有想敬酒的也照搬小伙的方法,把酒洒向斩首台。
浓重的酒香在法场飘荡。
紧拉弦,慢张嘴,
唱唱咱们的大关外,
金山银水遍地宝,
高崖密林尽土匪。
关外爷们儿最实惠,
张嘴能看见心肝肺,
顶风点火顺风撒尿……
就在这美酒飘香的时候,清灵灵嗓音唱出的二人转在法场上响起来。
法场的百姓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玫红锦锻夹袄,胸口处戴一个嫩黄色的狐毛胸饰,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站在马车上高声唱着。
“好!”
“唱的好!”
人群中是叫好不断……
徐文洁唱罢大喊:“好汉爷,咱圆了你的话,一路走好!”
几个流氓地痞见徐文洁长得漂亮,还想过来探探路,一见跟好汉爷有瓜葛都不敢上前了。
这可是一夜杀了两千多洋鬼子的好汉爷!
“时辰到,斩!”
监斩官是段棋瑞,他见台下越来越热闹,害怕再蹦出来几劫法场的,早斩早利索。
发套一摘众人发出一阵惊呼。只能看得出来是个白面书生。
徐文洁看着台上死刑犯眉头皱了皱,感觉不像呢?
这时,死刑犯那件血红的裤子洇湿了一片,竟然是吓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