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也不知道想吃什么,就学着电视剧里的腔调,“来四个你们拿手的菜,再加一壶烧酒。”
“好嘞!”
跑堂的扬声应和,猫着腰一路小跑去忙乎。
“烧鲤鱼、拆烩鸡、元宝肉、海参丸子——外加一壶老烧酒~”
那唱喏般的调子起伏有致,带着这个时代特有的腔韵。
墨白听着,感觉十分新奇,仿佛置身在一部年代剧里,一切都浸透了旧时代的风味。
邻桌食客的谈笑随风飘来几句,市井家常,江湖传闻,听着也颇有意趣。
“今儿的戏码不赖!”
一个麻脸食客故作神秘的说:“你们知道这对张生跟崔莺莺什么关系吗?”
“老王你少整那出,有话说,有屁放!”
“哈哈,他们俩台上扮两口子,台下其实是对兔爷!”
“真的假的?”
“我听说这俩老兄家里养了三个娇颜如玉的相公,忙都忙不过来。”
“听他瞎掰,来喝酒!”
另一食客说:“有这好的东西张主薄早贴上去了。”
“那就是个汉子里的败类!”
“何止,我看是咱大清国里的败类,不关心百姓民生,净干那些腌臜事。
若我有一天能面君,一定在光绪皇上跟前狠狠地奏他们一本,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皇上他老人家现在远着呢,洋大人不吱声,他们连紫禁城都回不来!”
墨白摇摇头,这大清朝从下到上都烂透了。
酒菜上来,味道还真不错。
也跟他一直在野外餐风露宿有关,干粮就水是常态,吃顿没什么滋味的烤全羊就算大餐了。
“这位公子,我也是一个人,介意拼桌聊几句吗?”
墨白抬头,一个头戴瓜皮帽,深蓝夹袍的二十多岁的男人笑眯眯的看着他。
“请坐。”
他伸了伸手,示意男人坐。
自打出了驿站他就感觉有人跟着,走了这几个地方才确认跟踪者。
却不是他。
“公子哪里人?”
“东北人。”
“唉……”
男人长叹一声,“可惜了这大好河山。”
墨白点了点头没说话。
男人继续道:“国本不强才导致了如此乱局,可惜皇上正值鼎盛之年却不得亲政,煌煌天朝满是暮气。”
墨白此时已经确认,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可是凌迟的大罪,你也敢说?”
男人愣了愣,没想到墨白会这么说。凌迟的事你干的还少?
“呵呵,身为大清国的一员,议论国政不为过吧!”
墨白提醒:“是妄议。”
男人嘴角抽了抽,“公子正是青春年少,英姿勃发的年纪,怎么如此胆小?”
“胆小的人通常都会活的久一点。”
墨白见男人绕圈子,他也跟着扯淡。
男人深吸口气,神情认真起来。
“公子可愿建功立业?”
“想啊。”
“眼前就有个机会。”
“你是哪位?又凭什么让我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