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巴子的罗刹,欺人太甚!”
凤翔双眼赤红,一声低吼,抓起通告狠狠撕碎!
安德烈耶夫闻声停下脚步,回头瞥了凤翔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冷笑,随即大步离去。
寿山死死拉住暴怒欲追的凤翔,“不可冲动!先回营帐,商议对策要紧!”
一行人匆匆返回营帐。
压抑着怒火,开始盘点可用之兵与粮秣军械。
帐内气氛凝重。
阳光映照着几张紧绷的脸。
凤翔焦躁地踱步,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大人!老毛子就是耍无赖!
三天?三天连信都送不到盛京,摆明了是要逼我们就范!
咱们手上还有几营精兵,豁出去跟他们拼了!”
另一位将领也附和道:“是啊将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其坐等屈辱,不如……”
寿山端坐主位,面色沉郁如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粗糙的木案。
他何尝不想拍案而起?
但身负守土之责,岂能意气用事?
他缓缓抬手,止住帐内的喧哗:“拼?拿什么拼?罗刹兵精炮利,早有预谋。我等仓促应战,无异以卵击石。
逞一时之快,葬送的是这千里河山和万千将士百姓的性命!”
他目光扫过众人。
“撕碎一纸文书容易,可这背后的刀兵,谁来挡?
这失地的罪责,谁来担?”
眼下唯有两途:
其一:尽一切可能,飞马加急,将沙俄通牒与我们的急报呈送朝廷,并力陈利害,恳请圣裁。
通告盛京的增祺将军、吉林延茂将军,恳请他们出兵救援。
其二:即刻整顿军备,加固城防。并派人再去与安德烈耶夫周旋,哪怕再争取几日时间也好。
传令:八百里加急,即刻出发!
各部,按战时戒备,人不解甲,马不离鞍!另外,备一份厚礼,选个能言善辩的,再去会会那位罗刹将军。”
他望向帐外江岸,远处似乎隐隐传来罗刹士兵粗犷的呼喝声。
“我们得做好战与和的两手准备。
“大人!”
一名亲兵急促跑进营帐。
“据刚从汇喜城逃出来的商船密报,罗刹已封锁江面!汇喜城如今只许进,不许出!”
“要开战了!”
凤翔猛地攥紧腰间战刀,神情激奋。
程德全眉头紧锁,沉吟道:“封锁江面?汇喜城尚有我万余大清子民!一旦战端开启,他们岂非……”
话音未落,站在角落里的墨白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巨响!
他终于完全忆起那段被尘封的惨烈历史!
“必受波及!”
墨白脱口而出,声音急切。
“大人!应速派战船,抢在战前接他们回来!”
寿山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云逸,我水师战船远逊罗刹铁甲坚舰,强行过江接人,无异羊入虎口,恐难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