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兰现在就光明正大地住在后面的花房里,祝宏远和她的私生子借着养子的身份喊他爸爸。
勾三搭四。
“就算我勾三搭四,也是有样学样。”
啪!
祝宏远拍案而起,怒斥:“祝卿安,你知道我是你爸吗?你这样和我说话!”
祝卿安淡然自若,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她径直对上他充满怒火的眼睛,开口:“你是我爸,但你尽过一点做父亲的责任吗?”
语气没有起伏,不像是质问,倒像是普通的问一句有没有吃过饭。
“把不过十六岁的我送到国外,说是读书实际上呢?你知道郑秀兰对我做了什么吗?五年,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有过。就这样,你敢说你是我父亲?”
她轻嗤。
“别说笑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心里有气。”
祝宏远沉声。
“安安,我知道过去是我对不起你。现在你回来了,那我会尽力弥补你。”
他说得诚恳,好像真的是一个知错就改的老父亲。
但她可不信。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睡觉了。”
祝卿安扭头就出了书房。
和守在门外的于迟对上眼神,随即擦肩而过。
弥补?
说得轻巧。
已经造成的伤害,就算贴上创口贴,也还会有道疤留下。更何况,更应该被弥补的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若不是她还有用处,祝宏远也许会让她永远留在国外。
和裴家联姻,能给润安集团带来的利益是巨大的,足以让他忍耐她的不敬。
她从不会忍气吞声,也根本不惧祝宏远。想让她给他好脸色看,做梦。
书房。
祝卿安走后,祝宏远叫了于迟进来。
“今天酒会,一直暗中跟着安安吧。”
“是的。”
“说说吧,她和裴宴情况怎么样?酒会上有发生什么事吗?”
于迟站在桌前,一五一十地向他汇报。
“…大小姐结识了云家小姐云禅,不知为何故意为难一个服务生,随后是裴总解的围。之久大小姐就提前离场了,似是不太高兴。”
祝宏远双手相扣,大拇指摩挲虎口。
“一个服务生…女的?”
“是,她弄脏了云小姐的礼服,大小姐让她赔钱。”
他说完,书房安静了一会儿。
祝宏远笑了两声,身体后仰靠着座椅。“原来是在裴宴那受了气,才来我这撒气的。到底是个孩子,这点事就受不了。”
“董事长,我们需要提醒一下裴总吗?”
“提醒什么,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既然安安会做出当众给一个服务生难堪的事,那说明她还是在乎裴宴的。”
祝宏远嘴角带笑。
“裴宴既不把这个女人放到明面上,那就说明她不能光明正大,对我们构不成威胁。有她在,当做刺激安安的一个因素,倒是不错,可以加快她和裴宴之间的感情。”
他满意地点头。
“除了这件事,还有吗?刚才送安安回来的是什么人?”
于迟敛眸。
“裴总喝酒不便开车,拜托了周总送大小姐回来。”
祝宏远眼神一变,直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