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非婚生子和婚生子享有同等继承权。”
“姐姐,你不过是父亲推上去的一个傀儡而已,真以为自己是集团掌权人了?”
“下辈子,别这么天真了。”
……
“大小姐,你在里面吗?”
祝卿安睁眼,目之所及是机场贵宾室的卫生间。
紧闭的门外,敲门声又重又急,仿佛下一秒就会破门而入。
“大小姐!大小姐……祝卿安,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了!”
门外人耐心耗尽。
语气已然不再是伪装的恭敬。
祝卿安手指扣着大理石台面,从冰凉的瓷砖地面上站起身。
不咸不淡地出声。
“我在。”
镜子里折射出陌生的一张脸。
眉眼稚嫩,淡得像是水墨画。肌肤细腻如暖玉,好似能工巧匠制作出的白瓷。
如被人细心呵护的蔷薇,又似躺在红丝绒盒中价值连城的珠宝。
珍贵,但易碎。
脑海里无数四散的碎片,逐渐拼凑完整。
今天是‘她’被送往美国留学的那天。
陪‘她’一起的还有父亲的秘书——以监护人的名义。
祝卿安理了理头顶凌乱的发丝,抚平裙边褶皱。
按下门把手。
“祝……”
刚要继续敲门的郑秀兰手停滞在半空,撇了撇嘴角,讪讪放下。
“大小姐,你这厕所上得也太久了。”
十六岁的祝卿安已经长到一六五,比郑秀兰还要高小半个头。
此时,两人相对而立。
祝卿安眼睫微垂,居高临下地俯视。
“郑秘书急什么,我又不是不去美国。”
郑秀兰表情僵了瞬。
“大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去美国的是你,我自然是不急的。只是马上要登机了,我怕你误了班机。”
祝卿安在贵宾室柔软的沙发施然落座。
扫了眼茶几上杯沿还沾着口脂的咖啡。
她是素颜,过于成熟的殷红色显然另有其人。
“飞机又不是只有一班,误了这班再坐下一班就是。偌大祝家,不至于连一张机票都买不起。”
郑秀兰脸色难看,险些维持不住笑容。
“大小姐,董事长的意思是让我将您尽快送到美国读书。”
言下之意就是,她只能坐这一班飞机走。
不能耽误一点时间。
祝卿安眼底划过丝幽色,面上不动声色。
“我知道,只是想到要离开父亲这么久,至少两年不能见到父亲……”
她抬起下巴。
“我想再见父亲一面。”
“大小姐,董事长今天有会。况且,现在从公司过来最快也要四十分钟。”
而祝卿安去美国的飞机就在一小时后,还有半小时就登机了。
“我不管,见不到父亲我就不去美国了!”
祝卿安扭过头,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郑秀兰拳头紧握,咬着牙。
这小妮子就是知道她现在没法对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