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波澜地扫过满地的惨状,他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最后定格在院中唯一站立的程墨身上。
他的左手,已然按在了腰间的日轮刀刀柄上。
气氛瞬间紧绷起来。
“你是谁?”
富冈义勇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带着一种缺乏温度的冷硬。“这里发生了什么?那只鬼呢?”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了程墨,充满了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警惕。
程墨周身那尚未完全散去的、狂暴的雷霆气息,以及那柄明显是日轮刀却缠绕着奇异电弧的刀,都让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炭治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止住了哭声,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妹妹。
他紧张地看着新出现的剑士和程墨。
程墨缓缓将“惊蛰”归鞘,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这个动作稍稍缓解了一些现场的剑拔弩张。
他迎向富冈义勇的目光,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程墨,一个与鬼杀队有些交情的行商,师从前任鸣柱,桑岛慈悟郎老师。”
他直接点明了自己的师承和与鬼杀队的友好关系,这是最快取信于对方的方式。
“桑岛先生?”
富冈义勇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眼神中的惊异一闪而过,但按着刀柄的手并未松开。
桑岛慈悟郎的大名他自然知晓,但其隐居桃山已久,何时收了这样一位气息惊人的弟子?
他并未听闻。
“你是鬼杀队的柱吧?”
程墨明知故问道,语气肯定。
“水柱,富冈义勇先生。”
富冈义勇没有回答,算是默认,手依旧按在刀柄上。
程墨见他不说话,语气依旧平淡:“我来晚了一步,只来得及从无惨手中救下这个女孩。”
“无惨?!”富冈义勇那几乎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名字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
“你和无惨交手了?他的能力…”富冈义勇急忙开口询问,同时全身肌肉紧绷,处于一种随时可以爆发的戒备状态。
就在这时,炭治郎抬起头,泪水依旧汹涌,但他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哽咽着大声为程墨辩解:“水…水柱先生,是这位大人!是他打跑了那个可怕的触手怪物,保护了我和祢豆子!他是我们的恩人!”
少年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真挚和急切,他无法完全理解两位强者之间的微妙气氛。
他只知道必须为保护了妹妹的恩人说话。
富冈义勇的目光在炭治郎悲痛欲绝却努力证明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回到程墨身上。
炭治郎的话让他心中的警惕稍缓,但并未完全消除。
他的性格让他无法轻易相信陌生人,尤其是如此强大的陌生人。
他的怀疑丝毫没有减少,如果对方所言属实,一个能惊退无惨、认识他、却从未在队内见过的强大剑士,太过可疑。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开口,语气依旧直接甚至显得有些生硬:“桑岛先生隐居多年,我对他的情况并不了解,而且…”
“你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
富冈义勇的话听起来像是指责,但这或许就是他表达谨慎的方式。
程墨神色不变,并未因对方的质疑而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