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钥匙,它在我手心里不停地颤动着,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想要挣脱我的束缚。我定睛一看,钥匙上的花纹竟然开始蠕动起来,那原本应该是静止的皮影王图案,此刻却像是活物一般,正一点点地往我的掌心钻去。
就在这时,胡同里突然刮起了一阵冷风,这股风异常寒冷,仿佛能穿透我的骨髓。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与此同时,老楼的窗户也开始“哐当哐当”地响了起来,声音在这寂静的胡同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抬头望去,只见每个窗口的油灯都在风中摇晃着,灯光在地面上投下细长的影子。这些影子相互交织,如同一张巨大的皮影网,正慢慢地向我的脚边蔓延过来。
“还愣着干啥?想被影子裹成粽子啊!”身后突然传来粗嗓门,回头一看是个穿军大衣的老太太,手里拎着个铁皮桶,桶里装着半桶煤油,“我是这胡同的看门人,你外婆十年前救过我,快跟我走!”
我刚要迈步,脚下的影子突然缠住脚踝,像麻绳似的往地下拽。老太太眼疾手快,往我脚边泼了半桶煤油,掏出打火机“咔嗒”点燃,火苗“腾”地窜起来,影子“滋啦”响着缩了回去。“皮影王怕火,这煤油能撑十分钟!”她拽着我往胡同深处跑,铁皮桶在地上拖得“哐啷”响。
跑到个废弃的变电房门口,老太太推开门,里面竟摆着个生锈的铁笼子,笼子里关着个皮影人,脸是空白的,手脚却在不停挣扎。“这是你外婆当年锁的皮影王分身,现在真身要出来了,得用它当诱饵!”老太太刚要打开笼子,笼子里的皮影突然开口,声音跟我外婆一模一样:“别开!她是皮影王变的!你看她的鞋!”
我低头一看,老太太的鞋竟是皮影做的,鞋底还绣着皮影王的图案!老太太脸色骤变,一把推开我,军大衣裂开个口子,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皮影碎片:“既然被识破了,就把你们俩都锁进笼子里!”她伸手抓我,铁笼子突然自己关上,把她锁在了里面,笼子上的铁条瞬间长出尖刺,扎进她的身体,她尖叫着变成张皮影,贴在笼子上不动了。
笼子里的空白皮影飘出来,落在我手里,突然显出五官——是外婆!“阿明,皮影王的真身在老楼地下室,得用青铜钥匙和镇煞灯一起才能锁它!”外婆的声音发虚,皮影的边缘开始变得透明,“我撑不了多久,你快去找地下室入口!”
我攥着皮影往老楼跑,楼道里的绿皮灯全变成了红色,照得墙面上的影子全是扭曲的鬼脸。跑到302门口,发现幕布后面的黑林子不见了,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旁边刻着皮影王的图案,跟钥匙上的一模一样。
“这就是地下室入口!”外婆的声音从皮影里传来,我刚要往下跳,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是修鞋老头,他手里拿着把皮影做的斧头,脸却变成了我小时候的样子:“叔叔,别下去!地下室里全是被抓的魂,你下去会被同化的!”
我愣了一下,手里的外婆皮影突然发烫:“别信他!他是皮影王抓的小孩魂变的!你看他的手!”我低头一看,“小孩”的手是透明的,还缠着几根皮影线。“小孩”突然怪笑起来,身体拉长变成皮影,手里的斧头往我砍来,我赶紧往洞口跳,青铜钥匙从口袋里掉出来,正好插进洞口的图案里,洞口的墙壁突然合上,把皮影挡在了外面。
地下室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传来微弱的哭声,像无数个小孩在哭。我点亮手机,发现地上全是皮影碎片,拼起来竟是一张张熟悉的脸——邻居张阿姨、医院护士、楼下保安,还有之前挡在胡同口的“外婆小孩”。“阿明,往哭声那边走,皮影王在最里面!”外婆的皮影在我手里晃了晃,指引着方向。
走到地下室尽头,发现个巨大的皮影幕布,幕布后面坐着个黑影,手里操纵着无数个皮影线,每个皮影线都连着地上的碎片。“你终于来了。”黑影的声音像无数人在说话,幕布突然拉开,露出个巨大的皮影人,脸是空白的,身体却由无数个小皮影拼起来,正是皮影王!
“把青铜钥匙和镇煞灯给我,我就放了这些魂。”皮影王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威胁,他的手缓缓地伸向我,仿佛在等待我乖乖交出那两件重要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