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像被塞进滚筒洗衣机,还他妈开了甩干模式。老陈那老王八蛋念经似的咒语,混着铜铃铛的脆响,跟钻头似的往我太阳穴里钻。地上那鬼画符的法阵,红光一明一灭,像颗腐烂心脏在跳。颈后那个钥匙印子,烫得我骨头缝里都在冒烟!脑子里那个“妈”,彻底疯了,尖啸着要把我撕碎,拖去喂给天坑里那堆蠕动冒泡的白骨烂肉!
“归位……容器……融为一体……”
操!融你妈个头!
我想跑,腿灌了铅。我想吼,喉咙被无形的手掐着。法阵的红光像活过来的血蛇,缠上我的脚脖子,冰冷滑腻,死命往悬崖边拖!天坑里吹上来的风带着浓烈的尸臭和铁锈甜腥,熏得我眼前发黑。白骨灯塔顶端那团翻滚的黑雾,张开了无形的巨口。
完了。真完了。罐头生涯近在眼前。
“若曦——!!!”
一声嘶吼,带着血腥味的破锣嗓子,硬生生劈开了老陈那装神弄鬼的咒语!
顾南城!
他像头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疯狗,从旁边一片被雨水冲塌的乱石堆后面扑了出来!浑身泥泞,那身贵得要死的西装早就烂成了拖把布条,一条胳膊不自然地耷拉着,显然肩胛骨碎得更彻底了。脸上全是血污和泥浆,就剩一双眼睛,红得吓人,死死钉在我身上,里面翻涌的东西太复杂——恐惧、暴怒、还有种要把全世界都撕碎的偏执!
“老东西!你他妈找死!”顾南城根本不管那几个黑袍人,目标明确,直扑摇铃的老陈!速度居然还快得带风!那条好胳膊抡圆了,拳头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砸过去!老陈那张死人脸终于裂了条缝,一丝惊讶闪过。他侧身想躲,手里的铜铃铛下意识往身前一挡。
砰!
顾南城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青铜铃铛上!刺耳的金属爆鸣炸响!铃铛瞬间变形!老陈被那股蛮力带得一个趔趄,咒语被打断,法阵的红光猛地一暗!
缠着我脚脖子的红光血蛇瞬间松了力道!
“走!”顾南城看都没看老陈,扭头冲我吼,血沫子从他嘴角喷出来,“跳!跳下去!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