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雨拍打着窗户,在玻璃上拖出一道道诡异的痕迹,像极了某种未知生物的触须。我盯着掌心不断渗出黏液的纽扣,喉咙发紧,连吞咽都变得困难。
手机还在地上嗡嗡震动,苏蔓焦急的呼喊从听筒里断断续续传来,却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楼道里突然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混着指甲刮擦地面的刺耳声音,一下又一下,像钝刀在割着我的神经。我浑身僵硬地挪到猫眼旁,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昏暗的走廊里,沈墨正背对着我俯身擦拭警徽,他身后蜿蜒着一道湿漉漉的血痕,顺着楼梯转角延伸出去——那里躺着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脖颈处三道爪痕深可见骨,暗红色的血还在不断往外渗。
“哐当”一声,手机砸在地上,屏幕瞬间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我后退时不小心撞上茶几,桌底那半截领带夹又露了出来,金属表面泛着冷光,映得我脸色惨白如纸。我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U盘,却摸到一手黏腻,掏出来一看,掌心只剩下一滩黑色黏液,正“嗤嗤”地腐蚀着地板,升起缕缕青烟。
“叮——”
电梯抵达的提示音在死寂的空气中炸开,我浑身汗毛倒竖。抓起外套就往后窗跑,可当我探出身子的那一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楼下,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地停在阴影里,车窗缓缓降下,挡风玻璃上赫然贴着外公林渊的遗像,他嘴角那抹微笑在雨幕中扭曲变形,仿佛正无声地嘲笑我的狼狈与恐惧。
“若曦!”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沙哑和急切。我浑身发冷,缓慢地转过身,看见顾南城站在门口。
他手腕上的手铐不翼而飞,白色衬衫前襟大片暗红血迹,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晕开一朵朵诡异的花。他伸手想朝我走来,我却清楚地看见,他掌心纹着的彼岸灯塔符号,正在缓缓蠕动,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别过来!”我抄起一旁的花瓶,瓶身上的裂纹硌得手心生疼,“你不是被带走了吗?怎么可能这么快......”
“他们要的不是我。”他步步逼近,身后的白墙不知何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爪痕,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墙的另一面抓挠,“沈墨是‘回声计划’的执行者,而你......你是他们最重要的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