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在这厨房里,承天地厚土,你俩拜堂成亲。”
房婆子拖过一张凳子扶晴雯坐下。
小午鹊儿忍着不适,在房婆子的唱仪声中拜了天地。
晴雯退下腕上的一对银镯子,倾身拉过鹊儿的手,戴了上去,又取下自己的耳环,拔了头上的一支金簪,鹊儿言道:“奶奶,这也太贵重了,有这对银镯子便可。”
“就当我和爷为你准备的嫁妆,回头再补上几匹布,小午,你往后要善待鹊儿。”
小午对她又磕了一个头,“奶奶放心,奴才定会对鹊儿好的。”
见他俩忍的辛苦,她摆了摆手,“快去吧,小午,顾及着些鹊儿的身子。”
“是。”
鹊儿也磕了一个,这才由着小午拉去了他的房间。
王仁回到家的时候,都快宵禁了,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便朝厢房那边唤小午给他打水洗漱,却听到了小午房里的吟哦之声。
他一惊,酒醒了一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午发春了?偷摸带女人回来了?
再细听,那女子的声音又很耳熟,是鹊儿!
他俩啥时候厮混到一起的?鹊儿平时挺乖巧的,八成是小午那小子的使的坏,可如此私相授受,终归是不大好的,他寻思明儿得跟晴雯说一声,干脆挑个日子给这俩把婚结了算了。
于是,他便自个儿去厨房里添了把柴火,烧了点水。
回到卧房,却见房婆子歪在脚踏上打盹,而晴雯则靠在床头,坐拥在被子里,闭着眼睛。
听见房门的响动,她睁眼一瞧,“回来啦?”
“嗯,你咋还没睡啊?”王仁脱去了外袍,又怕上面的酒气熏着了晴雯,给扔到了堂厅里。
这时,房婆子也醒了,揉了揉眼睛,见王仁回来了,躬身退了出去。
晴雯长叹了一口气,把今天的事告诉了他。
王仁的后槽牙咬的咔嘣响,“好一个毒妇!咱们何时得罪过她?能让她这么的算计?”
晴雯瘪瘪嘴,指指自己,“我的这张嘴呗。抛却小时候的龌龊,那就只能是上次麝月带她过来,她才刚坐下,就阴阳怪气的拿话刺我,我又哪是那嘴上能吃亏的人?谁也不曾想,她会这么的歹毒啊?我一想到,要是你今儿回来吃饭,那到时候,我,我刚才想的,后背都冒冷汗了,一旦,一旦我俩着了道,就以这药性,怕是不仅仅是孩子不保了,仁哥,咱们不能放过她。”
王仁抱着她安抚着,“这事儿就交给你男人了,敢跟爷玩阴的,她花袭人还不是个个儿。定是你我的爹娘在保佑着咱俩呢,不然,甭管谁吃了这肉,都得出事儿。乖,媳妇儿,不怕了,我在呢,我会让那个贱人后悔来这世上一遭的。”
“嗯,甭管你怎么做,记得把自己摘干净了,为了那么个烂人,搭上了自己可不值得。”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