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之间十分微妙。
一旁躺着的红衣女子安详如睡,宛若山间初晴时的一朵落花,美得不动声色,仿佛连风都不忍打扰。
而秦长生则仿佛在夜市点了个按摩套餐,结果刚按一半,师傅忽然猝死在他怀里……
他蹲在红衣女子尸体旁,哭笑不得地看着红衣女子:
“仙子,你是怕我不给小费吗?怎么说死就死?我一个老实人,只是蹭了个全身按摩,居然按出了人命,这叫我怎么和社会解释?”
秦长生正满脑袋都是“藏尸灭迹”的可行性分析。
忽然,一道阴风刮来,带着尸气冲天的腥味,一位黑袍飘飘、面如干枯柿子的老者破空而出,落地就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
“我宝贝女儿啊!你怎么了?你爹还没教你第九式‘掏心裂肺爪’呢,你怎么就……就这么躺下不动啦?”
秦长生一个激灵,差点没把自己拍进地缝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女儿?!她、她是你女儿?!”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居然还是有爹的!”
而且,这爹来得也太及时了吧?尸体刚凉透三分钟,死者家属就原地出现了!
他下意识往后跳了一步,看着那老者扑到红衣女子尸体旁,抱头痛哭,那哭声比驴嚎还真挚,比道士诵经还悠长。
老者披发跪地,十指抓地,撕心裂肺:“红儿啊!你不是去练练手、打打凡人就回来吗?你怎么——就——不动了啊!!!”
秦长生额头冷汗都下来了。
这可咋整?
这不比和沈清秋联手斗夜无禅还难吗?
你说他杀了人家女儿吧……他真没杀。可你说他没杀……那你倒是解释解释,怎么一言不合你就在她背后躺着?
秦长生扭头看了看沈清秋,发现后者已经默默后退三步,一副“这事我不掺和”的淡定表情。
那黑袍老者抬头看向他,语气颤抖:
“你……你是怎么把她弄成这样的?”
秦长生咽了口唾沫,挣扎半晌,决定还是坦白——
“那啥……前辈,您听我解释,这件事——它确实听起来有点离谱,但我发誓我真的没碰她几下!不对,我是说,她碰我多一点!我是被动的!”
枯千冥一双眼睛像刚挖出来的鬼灯,死死瞪着他。
“你说什么?”
秦长生顿感肝胆俱裂,强作镇定,结结巴巴道:
“这事吧……您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我啊,是个正经人,这姑娘突然跳出来,不由分说就——就对我动手动脚。”
“我忍了。毕竟我长得帅,从来不怪姑娘们控制不住。”
“后来,她还给我……捶背来着。”
枯千冥双目赤红,仿佛要把他看穿:“捶背?”
“对对对,她那手法、啧,专业、到位,三百六十穴道轮番不重样……”秦长生一边说,一边伸手比划。
“我正舒坦着呢,忽然她就倒下了,哎,连我都没来得及说谢谢呢。”
“我发誓我连她衣角都没扯一根,全程都是她在锤我!我那是……纯按摩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