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叶家,那锣鼓声便敲进了秦长生的心肝脾肺——
咚!咚!咚!
像极了他人生中即将被盖红盖头的倒计时。
见两人进门,还真有个小童迎上来,问道:“请问这位姐姐可是天玄宗的岳仙子?”
岳凝霜点头。
小童连忙一躬到地:“恭迎仙子驾到!家主早已吩咐,若仙子到来,便直接引入喜堂!”
秦长生脸都绿了:“岳姑娘,你先别进去,我们得先确认新郎是谁?”
岳凝霜却忽而回眸一笑,眸光亮得像春夜星河:“新郎是谁不重要,反正我认定的人——”
“得是你。”
秦长生:“……”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岳凝霜这人冷归冷、狠归狠,但真要起“婚”来,那简直比活尸还黏人!
两人步入喜堂,只见厅中红幔高悬,灯烛通明,八人大鼓咚咚直响,好不热闹。
秦长生脚一踏进红毯,心就慌得跟踩了猫尾巴似的。
正堂之上,坐着个满脸褶子笑得开花的老头,身穿大红喜袍,精神矍铄,正笑呵呵地举杯喝酒。
他旁边还立着一位涂脂抹粉、年不及弱冠的娇艳少女,一脸“我命休矣”的表情。
“这不是……老牛吃嫩草的现场吗?”秦长生低声咕哝。
岳凝霜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在想什么不正经的?”
“我在想牛吃草而不反刍,怕是要胀死。”
正说话间,那老者已笑着起身,拱手作揖:
“老朽叶长春——你看这名,不长春都难哪!哈哈哈!多谢二位仙使救援!”
秦长生赶紧还礼:“不敢不敢,宗门任务,不足挂齿。”
叶长春捋着胡子笑道:“两位来得正是时候。“
“老朽本计划纳个小妾,才十六岁,脸嫩得能掐出水,腰细得能拴铃铛,正要洞房呢,忽闻天尸宗要来灭我叶家,老朽一时心情复杂,这才耽搁了几日。”
“今接得宗门飞讯,知援兵即至,老朽心头一宽,便复开婚宴,图个喜中化凶、吉祥如意。”
秦长生闻言,大松了一口气,几乎眼眶都湿了:“哦哦哦……不是咱俩的婚礼就好……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
他这一句“我就放心了”,说得太过真情流露,连岳凝霜那双本就不甚高兴的凤目都瞬间凉了三分——
叶长春眼角一跳,老眼一扫,心中暗笑一声:
“啧,这小子……有福不知享。”他自小与人斗鸡走马,后又修仙多年,别的法术不精,“识人察言”却练到出神入化。
他早从宗门传讯中得知,此行原本只派了秦长生一人,是这位长老之女,非得跟着来,说是护卫,其实分明是挂念小情郎。
“此女含情脉脉,双眼时不时扫那小子腰带处,分明是……情根已种。”叶长春端起酒杯,仿佛看到了一桩双喜临门的大好事。
叶族长哈哈一笑,一脸“老子什么阵仗没见过”的样子:“咳咳,小两口啊,小打小闹是情趣,是情趣。”
他顿了顿,忽地眼睛一亮,语气一转:“老夫阅人无数,一眼便看出——你们二人乃天造地设、郎才女貌、龙凤配对啊!”
“我瞧不如趁此良辰吉日,直接给你们也办了喜事,双喜临门,天地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