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牛则兴致勃勃，一路嗅着空气：“哎，这地方味道不错，有点像我小时候睡过的猪圈。”
苏明媚默默后退半步，面色温婉，眼神却写着四个字：“你离我远点。”
七人行至半山腰，果然在一块被藤蔓遮掩的山壁后，发现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洞门不大，仅容一人弯腰而入，入口处石壁上用血写着一个“煞”字，笔锋狠辣，血迹未干，一看就不是什么人类能写出来的。
秦长生弯腰察看，蹙眉道：“有脚印，还带血迹……果然是血煞教的据点。”
众人互看一眼，默默后退半步。
“进去看看？”
“你去？”
“我……不太方便，月事。”
“我也不方便，我夫人不让。”
“我……心跳加快，得静养。”
“我……刚画好眉毛。”
这时，褚大牛一拍胸口，脚丫子“啪”地在地上跺了下：
“怕什么？我褚大牛打小在牛圈里长大，跟猪抢过食，跟狼抢过窝，连我娘都说我命硬，进个洞算啥！”
说罢，他一屁股坐地，脱了鞋，猛吸一口气，嗅得自己都打个寒战：
“呸，毒气不侵，百鬼避让，我上了！”
转身一猫腰，咕噜噜滚进了洞口。
众人：“……”
一炷香过去。
洞口毫无动静，连褚大牛标志性的脚臭味都闻不到了。
苏明媚轻声道：“他……是不是迷路了？”
冯小柔抱臂：“不可能，他那种人鼻子比狗还灵，走哪都能闻到饭馆。”
“他是不是睡着了？”那对夫妻小声问。
“以他的德性，不排除他在里头洗了个脚。”白如玉叹息。
秦长生沉吟片刻，说道：“不能等了，我们一起进去探一探。”
山洞幽深，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地上是斑斑暗红的血迹，仿佛有人被拖拽过。
空气中还飘着若有若无的低语声，仿佛有冤魂在絮絮叨叨。
苏明媚贴着秦长生，小声道：“长生师兄，这地方……怪渗人的。”
“别怕，我在。”
白如玉贴在秦长生另一边：“我也在。”
秦长生：“……”
绕过一条狭窄通道，众人猛地止步——
“啊——！”
冯小柔一声惊叫跳上白如玉背，白如玉吓得弹起半尺：“你压断我脊椎啦！”
地上赫然躺着一个大字形的死尸，满脸狰狞，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圆，嘴角还残留着一句话：“我早该不来……”
仔细一看，正是褚大牛！
只是此时的他，皮肤干瘪如纸，仿佛整个人被抽空了血肉，只剩下一张皱巴巴的人皮摊在地上，像个晒干的……人形咸鱼。
冯小柔哆嗦道：“他、他……他这是被吸干的？”
白如玉悲切一叹：“死得好凄美……可惜这味有点冲。”
苏明媚低声道：“他不是说命硬吗？”
秦长生苦笑：“命硬……但不防漏。”
空气凝滞，众人面色皆变。
一个能把褚大牛这种“皮糙肉厚、防御惊人”的家伙吸成人干的地方，那里面……到底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