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低头，从包袱里摸出一张写满歪歪扭扭字的小纸：
“今日：归乡。
曾被人看不起，如今被人打听。
感觉像是一坛老醋，开盖才有人抢着闻。”
秦苏同盟仪式甫一结束，苏庄主站在高台上，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长须，声音高昂如战鼓：
“为增强苏秦两庄弟子之间的默契与协作，自今日起，所有弟子编制成七人小队，混合组队，自主登记，日后统一执行巡山、探敌、护村等任务！”
秦庄主也捋了捋他更不存在的胡子，补充道：
“组队自由，强强联合，男的女的都可以！组得好，升得快，功劳也记得多！”
众弟子一听，炸了锅。
有人已经开始吆喝：“我长得俊！队里不缺人，就缺个明媚师妹！”
“明媚师妹你在哪？我这儿有空位三十年不动了，就等你了！”
“谁能把苏明媚拉进队，我请他三个月包子！”
“来来来，我们队的口号是——‘保护美女，团灭邪教！’”
“明媚姑娘，我们这队五个帅哥一个大厨，不来后悔！”
苏明媚听着这些“市场吆喝”，一时间心情颇好，眉眼带笑，步履轻盈。
“啧，这才是人生嘛。”
她环顾四周，一个个身穿劲装、风姿俊朗的少年弟子正冲她招手，热情得像楼下酒馆掌柜见了银子。
“明媚师妹！来我队吧！咱们四人皆是后天三层，还有两个初入后天四层的师兄，阵容强横！”
“来我队！我带你吃香喝辣，任务全我包，你只管貌美如花！”
苏明媚心中一荡，脚步都有些打滑了，眼睛几乎快被颜值闪瞎。
“唔……这个长得像大理那边的少侠，眼神够深情；那个像江南书院的榜眼，文雅得很；还有那位，肩宽腰细，看着就顺眼。”
“组个队嘛，又不是成亲，我搭个讪不过分吧……”
她刚想朝左边那个“眼神杀”点点头，忽然——
“哎哟，不行。”秦长生站在她身后，一本正经道，“他穿的是虎皮靴，一看就是脚气重，你跟他一队，小心染上。”
换一边，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师兄笑道：“明媚师妹，我们六人已就位，缺你这朵花镇中军！”
苏明媚刚要点头。
“这位不行。”秦长生又道，“他练的是横练铁布衫，睡觉打呼如雷，你别说任务了，半夜都能把你吓出体外魂。”
再来一个白衣公子哥，风度翩翩，手里捧着一束野花，含情脉脉地道：
“明媚师妹，我愿为你背行囊、扫营地、斩妖除魔——求你进我队！”
苏明媚心动得脚趾头都在跳华尔兹。
秦长生看了一眼：“这个不行。”
“又怎么了？”苏明媚瞪他。
“他笑得太甜，一看就不专一。”秦长生语重心长，“你要是进了他队，晚上做梦他都能梦见别的师妹。”
那白衣公子哥差点原地爆炸：“你胡说八道——我昨晚梦见的是她姑奶奶！”
秦长生一挑眉：“你看，这都跳辈儿了。”
苏明媚走哪儿，帅哥排哪儿。
而秦长生像个专业赶集市的小贩挑菜，不是嫌这蔫了、就是那烂了，总之不让她捡着一块称心如意的。
苏明媚气得直瞪他：“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就不能让我挑个高的、帅的、有点剑意的？”
秦长生抱臂站着，语气平淡：“我是护花使者，负责物理驱散花粉过敏源。你要真想组队，我陪你组。”
苏明媚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你不怕我真去组个全帅哥的队，让你一个人带六个阿婆？”
秦长生正色道：“我怕的是你跟别人组了队，到时人没护好，回头还得我收尸。”
直到人群散得七七八八，队伍陆续成型，苏明媚还孤零零站在原地——她是全场最香的肉包子，却硬生生被秦长生这条狗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