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挑夜壶也有挑夜壶的风景啊……只是风景有点冲。
苏明媚眼见韩映雪高傲地甩着腰离去,柳眉一挑,气得像只炸毛的狸花猫:“切,内门弟子了不起啊?就仗着那身仙衣仙骨,以为自己是天上的凤凰,下凡看咱们这些杂役弟子,好像看地上的鸡毛。”
秦长生笑了笑:“啧,怎么,生气了?”
苏明媚冷哼:“气倒不气,就是看不惯罢了。你可别被她那副清高模样骗了,这韩映雪啊——狐狸精一个,三天两头往大师兄屋里钻,献殷勤得跟拜佛似的。”
秦长生眨眨眼:“哦?那你怎么不跟着她一块去?难道不怕她把你大师兄勾走了?”
苏明媚“扑哧”一笑,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蔷薇,偏又带着一丝凉意:“笑话!当初是大师兄追我,不是我追他。就他那中年大叔的款式——咳,我可不是这口味。我才不会为他去跟别人斗法呢。”
她像说家常一样接着道:“我早就和大师兄说得明明白白——我和韩映雪,你只能选一个。要是他选了韩映雪,我还乐得一拍两散,重回自由身。”
说到这里,她忽然叹了口气,倒也多了几分真感慨:“不过,大师兄也好,虽然对我管得紧,不让别的男人碰我,可他倒是真心实意,对我这一棵树吊死。韩映雪啊,估计是白费心机。”
她眼珠一转,忽然话锋一转,抛来一句带刺的飞镖:“大师兄可不像——某些人——沾花惹草的。”
秦长生一怔,立刻举手大呼冤枉:“我对唐婉儿,那可是从一而终,专一得能写进修仙界的楷模教材!”
“是吗?”苏明媚细细拉长了语调,柳眉轻挑,“那你身边,沈清秋是谁?林若晴又是谁?你走到哪儿,怎么总能冒出几个姑娘来,你是专一到一个姑娘一条街吗?”
秦长生正要辩解,脑子里忽然闪过沈清秋的影子——那是他心头的白月光,清冷如月,孤绝似雪。
他心一虚,眼神也有点飘:
——好像……自己,确实不太像大师兄那样……专一。
苏明媚见秦长生一脸茫然,得意地扬起下巴,仿佛刚在辩论场上拿了个状元:“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被我说中了?”
秦长生讪讪地笑,心里暗道:
——哎,感情这玩意儿啊,比修炼还难悟……
同一时间,韩映雪走进白泽川的洞府,笑容恰到好处,像春风抚面,又像三分雨意四分阳光,柔得能拧出水来:“大师兄,这几日可还安好?修为是不是又精进了?”
白泽川端着茶,淡淡“嗯”了一声——神情就像面对一盘冷掉的青菜:能吃,但没兴趣。
韩映雪又柔声软语,顺手帮他理了理袖口上的褶皱,那模样恨不得立刻替他把衣服拆了重缝。
白泽川依旧不为所动,眼皮都没怎么抬:“映雪师妹,多谢关心……只是,我和苏师妹感情很好。”
他顿了顿,目光淡得能让人怀疑这茶是不是没放茶叶:“我这人,一向专一。师妹还是少来我这儿吧,免得被苏师妹看见了,不好。”
韩映雪的笑容顿时像被风吹灭的灯火,心里暗骂一句“木头”,嘴上却还要装作落落大方,告辞离开。
一路下山,素衣随风轻摆,她眉心却紧紧锁着。
既然白泽川这条路走不通,她又该把算盘打到谁的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