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豆子挣扎着要起身,被两名喽啰死死按住,嘴里骂骂咧咧:“你、你狗贼,等长生哥来了,看他不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长生哥?”金不贪挑挑眉,“你说的是那个后天三层、靠运气当上管事的秦长生?”
他哈哈大笑:“来啊,给我记住他模样——以后他的人,见一次打一次,看他能管谁?”
众人狼狈而归,韩豆子拄着树枝当拐杖,嘴里不停念叨:“长生哥要是来了,这狗东西早飞出山头了……”
林若晴沉着脸,沉默不语,眼中寒光涌动。
他们回到杂役院门口,引起一阵鸡飞狗跳的骚动。
“快出来看啊,韩豆子瘸着腿回来了!”
“哎呀妈呀,他脸肿得跟馒头一样,林师妹的衣裳也脏得跟挖煤似的!”
一群洗衣房的女弟子探头探脑,嘻嘻哈哈,犹如看热闹的麻雀,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只见韩豆子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扶着林若晴,一瘸一拐地走进院门,嘴里还嘟囔着:“贼老天,欺人太甚……连我这正经人都打,真没天理了……”
林若晴脸色铁青,衣襟微乱,额前几缕发丝被汗水黏着,显出几分狼狈。她咬着牙没说话,一双眼瞪得滴溜圆,杀气腾腾。
“怎么回事?”秦长生手里还拎着半块热糕,眼皮一抬,望向两人。
“长生哥!”韩豆子哇地一声,扑上来就抱住他的腿,像抱救命稻草,“你得为我做主啊!今天上山采药,被金不贪那狗东西带人围了路,还说我仗着你横行……结果我连裤子都差点保不住啊!”
“金不贪?”秦长生眉毛一挑。
“可不是嘛!”韩豆子边说边抽泣,“那厮后天八层,仗着白泽川那边的人,就横行霸道,抢了药材还打人,还调戏若晴师妹……呜呜呜,我的手啊——”
秦长生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肩头的糕屑,眯着眼道:“明日这后山,我亲自走一遭。草药要采,账也得算。这种人渣,见一次打一次,见两次打成饼!”
众人一愣,随即群情激昂。
“长生哥威武啊!”
“咱们终于有人出头了!”
林若晴咬牙切齿:“明天我也去!这仇不报,我林字倒着写!”
“你倒着写也还是林。”一旁有人小声嘀咕。
这时,清冷的声音忽地响起:“我也去。”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清秋抱剑而立,一如既往的冷艳孤傲,“采药本就应由修为高者护送,我是杂役中修为最高的,理应随行。再者——”
她瞥了眼秦长生,眼中似有寒星一闪,“若你动手动得太狠,还有人能替你擦屁股。”
韩豆子感动得眼泪汪汪:“沈师姐你真是又冷又暖,跟糯米鸡一样外冷内香!”
这时,唐婉儿的声音也响起,语气带刺:“哼,你们都要跟着去?我可不放心。”
她轻盈走来,杏眼圆睁:“我可是他娘子,旁人护着不如我亲自盯着。要是你俩一山采药一山情,回来后我连做饭都能添醋炒菜!”
秦长生正啃糕点,差点被噎住。
“这……你们仨一块儿去?这药还采不采了?”他仰头望天,一脸生无可恋,“这是采药,还是我陪三娘子游山玩水去?”
“你说啥?”三个女孩异口同声,眉头一挑。
秦长生一边嘴角抽搐一边举手投降:“我错了……不,是我带队,我打头阵,我负责采药、打人、哄人……诸位娘子、师姐,师妹,明日后山之行,咱们……浩浩荡荡齐上阵!”
林若晴哼一声:“那狗东西明天见着我,不认我也得认我拳头!”
沈清秋淡淡一笑:“刚好,我也有几招新剑法未曾试过。”
唐婉儿咬着帕角,撇嘴小声嘟囔:“他要是敢护别人多一分,看我回去不打翻他的洗脚盆。”
夕阳下,秦长生仰天长叹。
“这一趟后山之行……只怕要比抢婚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