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生:“……”
鲁师兄高声宣布:“秦长生胜!”
台下一阵惊呼。
“这都能赢?”
“林若晴打得不错啊,比那些臭男人耐打多了。”
台上,秦长生一掌定胜,林若晴站定台中微喘,那身轻衣微汗透背,愈发勾人。
唐婉儿眯了眯眼,掏出帕子轻轻甩了甩,淡淡道:“这林师妹……衣裳太薄,真是来比武的吗?”
沈清秋冷哼一声:“说不定是来相亲的。女人太多,迟早出事。”
两人又对视一眼,气氛骤冷。
下一刻,沈清秋却忽然轻哼一句:“要不是我知道他修为,我还真以为他赢不了。”
唐婉儿嫣然一笑:“那就好——我家长生哥,一向是深藏不露、扮猪吃虎的代表人物。你们一个个,看着都要被吃了。”
沈清秋沉默半晌,忽然道:“他若真心待你,我不拦。”
唐婉儿轻轻一笑,嘴角扬起自信弧度:“那是当然。他是我明媒正娶、床头并枕的男人,心也早就放我这了。”
沈清秋垂眸,眼底波澜不显,只冷冷道:“希望你能守得住。”
唐婉儿不怒反笑,凑近半步,语气温柔中带刺:“放心,他晚上练功都靠我护体,你说我守不守得住?”
沈清秋转身离去,剑匣微震,仿佛寒意都重了几分。
唐婉儿却望着秦长生,目光柔和,低声自语:“我可不会让位,谁敢抢,就得有命来赌。”
秦长生连胜三场,台下早已鸦雀无声——
不是没人敢上,而是没人敢“死”。
眼看天色已近中午,鲁师兄跳上擂台,拍了拍手:“好了好了,今日比武到此为止。”
他扫视四周,语气郑重:“秦长生,三战全胜,实力超群,自今日起,接替刘万通之职,为‘杂役管事’!”
台下一片哗然,有人低呼:“就这废柴?当管事?”
然后立刻被身旁人捂嘴:“你命不长了吧?他连郑大魁都一拳打飞了!”
鲁师兄却早已跳下擂台,拍了拍秦长生肩膀,嘴角带笑:“好好干,别学前任——他死得都没人给他收尸呢。”
这话听着亲切,细品却透着凉意。
秦长生却只是抱拳淡笑,风轻云淡:“谢鲁师兄提点。”
刚走下擂台,便见几个曾经嘲讽他的壮汉满脸堆笑地冲来,手上还拎着热气腾腾的鸡腿豆腐。
“大管事!您昨儿不是说喜欢吃这口?我们特意热的!”
“来来来,这豆腐可嫩,专挑的腚尖的豆腐块儿!”
秦长生一脸“感动”,接过鸡腿咬了一口,随口一句:“真香——你娘炸的?”
壮汉连忙点头:“可不是嘛,她老人家亲手……”
“回去告诉她,明儿别炸了,我怕吃多了梦见她。”
壮汉脸色一僵,尬笑连连退下。
旁边更有几个笑得比花还灿烂的男弟子,抢着往他怀里塞一床软被。
“秦管事,您这屋子湿气重,夜里风大,睡了这个不着凉。”
“对对,还有这蒲团,也是我亲自晒干的——”
秦长生一脚踢开:“这褥子谁用过的?”
“呃……我。”
“回去烧了,顺便祭祭你良心。”
众人陪笑如捣蒜,纷纷后退,像一群潮退的螃蟹,滑得飞快。
这时,一道熟悉的粗嗓子响起:“秦、秦哥……”
秦长生回头一看,只见赵大牛战战兢兢地立在院角,满脸堆笑,往日那副张牙舞爪的凶样儿,此刻缩成了瘪茄子。
“赵师弟啊。”秦长生笑得慈祥,“伤好得挺快?不是说得静养十年八载么?”
赵大牛冷汗直流,腿一软,差点跪下:“那是……误诊误诊……我那天吃坏了肚子,迷糊了才冲撞您……”
“嗯。”秦长生淡淡点头,“等我空了,去你屋看看,是不是还藏着我当年那条破被子。”
赵大牛眼一黑,差点真晕。
这一日之后,杂役院众人对“秦管事”的敬意,宛如滔滔江水,一浪更比一浪高。
从前吃饭没人搭的秦长生,如今坐在饭桌旁,碗里全是鸡腿豆腐汤,连个青菜都轮不到他夹。
他一口都没动,只在心里默默写下一行字:
“众生逐利,情义随风。昨日骂你是狗,今日喊你做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