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许吧。”她唇角一弯,眼神里藏着点笑意,“至少比你洗衣服的姿势帅多了。”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井水就没那么幸运了,枉枉被泼了一地,还没个道歉。”
秦长生嘴角一抽:“……我下次记得拎桶敬它一杯。”
“你平时不是挺会躲的吗?”她低头看了眼他手腕,“今天怎么忽然冒出来护人了?”
“他太吵。”秦长生道,“我怕你心情不好,水打咸了。”
唐婉儿“噗”地一笑。
“你这人,说话有点傻,又有点管用。”
她顿了顿,又抬眼看他,眼神清亮,带着一分打量。
“不过你刚那一拳,力道走得太深了点。”
“你也看出来了?”秦长生有些意外。
“井边的人都在看热闹,我看的是你。”她语气自然,就像说“你鞋带松了”那样平常。
“下次出拳别带太多怒气,不然打完自己也得喘半天。”
秦长生沉默片刻,道:“你说得对。”
唐婉儿拎起水桶,像是要走,又顿了一下,声音低了点:
“我今天多谢你。”
“不是那种走过场的谢,是……认真的。”
说完,她扭头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
“对了——”
她头也不回地说道:“以后要打架,记得动作潇洒点,别再让韩豆子站那儿嚷嚷‘哥牛啊’,怪丢人的。”
秦长生愣了一下,嘴角动了动。
“我尽量。”
井口不远处,一棵老树下。
沈清秋站在树荫里,半身沐光,目光平静地望着刚才那一拳。
她没说话,只静静地看。
秦长生的动作她看在眼里:出拳不重,却沉,步伐不乱,气息不浮。
她眉头微蹙,眼神第一次浮起一丝思索。
那个曾经在河边洗菜会呛水、被狗撵得满地跑的废柴少年,如今出手时……居然让她觉得——像是个练家子?
她盯着那道背影良久,忽然低声道:
“……有点意思。”
说完,拎起水桶,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清。
傍晚,柴房。
韩豆子一边练桩一边喃喃:“哥今天一拳打得真帅,要不你改名叫‘秦一拳’?”
“闭嘴。”秦长生擦着手,“继续练,不然你永远是‘豆浆剑圣’。”
“嘿嘿,那我今天是不是给你长脸了?”
“你没动手。”
“可我吹了口哨。”
“再吹我让你变成‘牙掉一口’。”
两人吵吵闹闹中,夜色渐浓,拳声不绝。
秦长生收拳回屋,翻开那本皱巴巴的小册子,提笔写下:
“今日,一拳落在骨上,众人无语。”
“她说谢了,还说动作不潇洒。”
“我回头得练练怎么装样子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