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你是猪圈派传人,要有涵养。”
韩豆子顿时笑出声:“对啊,我是掌门人!这味道,我自己闻着都快升仙了。”
傍晚,两人回到柴房,换了衣裳,在破灯下静坐练拳。
秦长生动作沉稳,气息绵长,拳风如丝,偶尔一扫,灰尘落地如雨。
韩豆子则是“稳”中带晃,练到一半,突然一脚踹飞自己的水盆。
“哎哟!哥我是不是突破了?我刚才感觉那盆子自己在躲我!”
“它不是躲你,是受不了你。”
秦长生擦擦汗,继续打坐,丹田温热如常,真元流转顺畅。
他知道,哪怕再辛苦,他的路已不同了。
只是不能说,不能露,不能让人知道。
“哥。”韩豆子忽然轻声问,“你不气吗?今天那帮家伙……”
“气有用吗?”
“没用。”
“那就继续练。”
他抬起头,看着柴房破窗外的孤星,声音不高:
“哪怕是挑粪的,也能修仙。”
入夜时分,门外传来细碎脚步声。
唐婉儿轻轻放下两包东西,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张纸条:
“练拳伤膝,记得泡脚。”
韩豆子一看,哇哇大叫:“哥,是她吧?她肯定是你红颜!你是不是暗中立后宫了?”
“哪门子后宫?”
“柴房第一香,夜半送洗袜,纸条带真情……太标准了。”
秦长生无奈:“你再吵,我今晚让你真泡粪桶。”
韩豆子立刻闭嘴,抱着草药一边哼歌一边泡脚,嘴里还嘀咕:
“我也要努力修炼……然后娶个能做饼的,长得不行也没关系,只要能打赵大牛就行。”
秦长生摇头失笑,重新提笔,在小册子上写下:
“今日,挑了一天粪,被人笑到黄昏。”
“韩豆子说,我们是粪桶中的天才。”
“……可能吧。”
星光沉落,夜色如墨。
这破柴房里,却亮着一丝光,那是被人埋进烂泥里还想往上爬的心。
哪怕,满身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