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通道的金色壁面已完全被暗紫色吞噬,混沌寂灭雾如同沸腾的黑水般从壁缝中涌出,灵舟外的藤蔓星砂防护层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金色星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疤脸跪在甲板上,绿色血脉顺着防护层的裂纹不断注入,试图修补被雾霭侵蚀的缺口,可血脉刚触到雾霭,就被染成暗紫色,连他的指尖都泛起麻木感:“这雾太邪门了!不仅蚀灵力,还能麻痹经脉!我的血脉撑不了一炷香!”
青禾将生命本源莲子捧在掌心,莲子的金色光芒顺着她的指尖蔓延,在灵舟周围形成一道薄如蝉翼的绿色光膜。这光膜虽无法完全阻挡雾霭,却能将侵蚀速度减缓大半,连带着甲板上的众人都感到一阵暖意:“莲子的生命本源能暂时中和雾霭的毒性,但我需要集中精力维持光膜,无法再支援战斗……”
话音未落,通道左侧的雾霭突然剧烈翻涌,一道半透明的黑色影子从雾中钻出——这是“寂灭蚀影”,由混沌寂灭雾凝聚而成,没有实体,却能穿透任何物理防御,直接钻入修士的识海吞噬魂魄。蚀影刚靠近灵舟,就朝着灵力最薄弱的老鬼扑去,速度快如闪电。
“小心!是蚀影!”墨玄瞳孔骤缩,炎锋剑上的平衡之力瞬间暴涨,一道双色光刃斩向蚀影。可光刃刚触到蚀影,就如同斩入水中般穿体而过,蚀影毫发无伤,依旧朝着老鬼冲去。
老鬼猝不及防,只能匆忙将《上古生命本源录》挡在身前。古籍封面的金色符文亮起,暂时逼退蚀影,却也被雾霭染黑了一角:“这东西没有实体!普通攻击没用!墨兄,怎么办?”
墨玄脑中飞速思索,突然想起之前净化莲子时用到的镇魂石——镇魂石的力量能震慑魂魄,或许对蚀影有效。他立刻从怀中掏出镇魂石,将平衡之力注入其中,黑色石头爆发出一道幽光,朝着蚀影笼罩而去。蚀影触到幽光,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身体开始扭曲,仿佛被烈火灼烧般逐渐透明。
“有用!”墨玄心中一喜,将镇魂石递给老鬼,“你用镇魂石的力量护住识海,再制作几道‘镇魂符’贴在灵舟四周,暂时抵挡蚀影!疤脸,你继续加固防护层,别让雾霭进来!”
众人各司其职,老鬼很快将镇魂符贴满灵舟,金色符纸与莲子的绿色光膜相互呼应,形成一道“魂防结界”。后续出现的几道蚀影,刚靠近结界就被镇魂之力驱散,灵舟终于暂时稳住了局势。可通道壁的暗紫色仍在蔓延,雾霭的浓度越来越高,连莲子的光芒都开始闪烁,显然光膜的维持也越来越困难。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通道被污染得太快,我们迟早会被雾霭困住!”墨玄站在船头,望着前方被雾霭笼罩的黑暗,突然发现黑暗中隐约有两道不同颜色的光——一道是暗紫色的寂灭光,另一道是微弱的金色守阵人符文光,“前面有分岔路!左边是寂灭光,应该是本源体设下的陷阱;右边是守阵人符文光,或许是条生路!”
疤脸立刻调整灵舟航向,朝着金色符文光的方向驶去。越靠近分岔口,金色符文光越清晰,众人甚至能看到右侧通道壁上刻着熟悉的守阵人符文——与墨玄臂铠上的符文、陵寝壁画上的符文完全一致。灵舟驶入右侧通道,雾霭的浓度骤减,壁面上的符文还能自动散发出微弱的净化之力,将残留的雾霭驱散。
“这里怎么会有守阵人符文?”青禾放下莲子,走到壁面旁,指尖轻轻触碰符文。符文亮起,一道柔和的金色光流顺着她的指尖涌入体内,不仅驱散了她经脉中残留的雾霭毒素,还让她消耗的生命本源有所恢复,“这些符文……像是在守护什么东西。”
老鬼也凑到壁面旁,拿出《上古守阵录》比对:“符文记载,这里是‘守阵人本源道’,是上古守阵人用来存放‘本源密钥’的地方!密钥能暂时切断寂灭本源体与外界的能量连接,是击败它的关键!但密钥被藏在‘本源幻境?心劫层’中,需要通过每个人的‘心魔考验’才能拿到!”
“又是幻境?”疤脸皱起眉头,想起之前秩序境的幻象,仍心有余悸,“这次的幻境和之前不一样吗?”
“更危险。”老鬼的脸色凝重,手指在书页上划过,“心劫层的幻境会直接勾起我们内心最深的遗憾和恐惧,一旦在幻境中沉沦,魂魄会被永远困在里面,成为密钥的‘养分’。而且,幻境是共享的,我们会进入同一个场景,需要相互配合才能通过考验。”
话音刚落,通道尽头的金色符文突然同时亮起,一道巨大的光门在众人面前浮现。光门内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陨星谷监察队队员的呐喊、隐林族长老的叮嘱、锈铁城修士的助威,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引力,吸引着众人踏入。
墨玄深吸一口气,将平衡之力注入炎锋剑,又将镇魂石递给青禾:“无论幻境中看到什么,都要记住,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一旦有人陷入心魔,其他人要立刻用镇魂石或生命之力唤醒他!”
众人点头,相继踏入光门。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换,他们竟回到了陨星谷的镇魂台——正是当初墨玄第一次遭遇寂灭玄兽的地方。镇魂台上,监察队队员们正与寂灭玄兽激战,其中一名队员被玄兽的利爪击中,即将坠落悬崖;台下,隐林族的孩童们被雾霭围困,哭声此起彼伏;远处的锈铁城方向,黑色的寂灭之力已隐约可见。
“是当初的陨星谷!”疤脸的情绪瞬间激动,绿色血脉在周身暴涨。他永远记得,当初就是因为他支援不及时,那名队员最终坠落悬崖,尸骨无存——这是他心中最深的遗憾。他纵身跃起,朝着玄兽冲去,想要改变过去:“这次我一定救你!”
“疤脸,别冲动!是心魔幻境!”墨玄急忙伸手去拉,却抓了个空——疤脸已冲进战场,与玄兽缠斗在一起。可无论他如何攻击,玄兽的体型都丝毫不减,反而越来越大,队员坠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青禾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她看到被围困的隐林族孩童,想起幻境之门中族人受难的景象,生命之树的虚影开始颤抖,绿色光丝不受控制地朝着孩童们飞去。可光丝刚触到雾霭,就被染成暗紫色,反而加速了雾霭对孩童的侵蚀:“为什么……我的力量救不了他们?”
老鬼则被《上古守阵录》的幻象困住。他看到古籍的书页在眼前飞舞,每一页都记载着击败本源体的方法,却始终看不清关键内容。他伸手去抓,书页却化作雾霭消散,耳边还传来本源体的嘲讽:“你永远得不到完整的知识,永远只是个半吊子符文师……”
墨玄是唯一保持清醒的人。他知道,必须尽快唤醒伙伴,否则他们会永远困在幻境中。他首先冲向青禾,将镇魂石贴在她的眉心,平衡之力顺着镇魂石涌入她的识海:“青禾,醒醒!这些孩童是幻境!真正的隐林族还在等我们回去!你的生命之力不是用来自责的,是用来守护未来的!”
金色的镇魂光芒与双色的平衡之力交织,青禾的识海逐渐清明。她看着眼前的幻境孩童,深吸一口气,收回生命光丝:“谢谢你,墨兄。我差点忘了,我们的目标是未来,不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