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哈哈一笑,从自己那破烂僧袖里掏出那面镜子,对着法洪晃了晃:“别找啦,在这儿呢!要不要和尚我也照照你,看看你心里有几根弯弯绕?”
法洪、法缘、法静、法空四人见法宝被夺,最大的倚仗已失,又见济公如此神通,哪里还有斗志?发一声喊,如同丧家之犬,狼狈不堪地逃出宝光寺,直奔后山而去。
原来,方才陆通误以为济公身死,哭喊着要去买棺材,将济公“尸身”扛到后院放下。济公待他走后,便一骨碌爬起来,先是溜到厨房,风卷残云般将准备好的酒菜吃了个痛快,这才慢悠悠来到前殿,正好撞见邵华风,一语将其惊走,又施“搬运法”收了法洪的法宝,吓退四僧。
济公见法洪等逃窜,也不追赶,先去将尚在昏迷的黄云救醒,告知事情经过,让他自去起回镖银,不必管此间之事。黄云千恩万谢,告辞而去。
这时,陆通扛着一口薄皮棺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见济公好端端地站着,又惊又喜:“师父!你没死啊?”
济公笑道:“谁说我死了?和尚我命硬得很。来来来,正好有现成的酒菜,咱爷俩喝点压压惊。”
陆通大喜,忙将酒菜重新摆上,二人对酌。陆通心有余悸地问:“师父,法洪那几个秃驴跑了,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济公道:“他们啊,是去搬救兵了,找他师父金风和尚去了。”
陆通一听“金风和尚”四字,吓得一哆嗦:“哎呀!那可不好惹!我这身金钟罩的功夫,就是当年跟他学的!那老和尚厉害得紧!”
济公抿了一口酒,浑不在意:“厉害?再厉害还能厉害过佛祖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喝酒喝酒!”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只听寺外传来两声长啸,一声佛号,一声道号,声若洪钟,震得殿瓦簌簌作响:“阿弥陀佛!”“无量寿佛!”
陆通吓得一缩脖:“来了!”
济公放下酒杯,踢踏着草鞋走出大殿。只见山门前站定一僧一道。
那僧人身材魁伟异常,几近一丈,膀大腰圆,犹如半截铁塔。面皮黝黑发亮,披散头发,束着金箍,身穿黄僧袍,背负戒刀,手执萤刷,正是金风和尚。他身旁那道人身高八尺,鹤发童颜,一部银髯飘洒胸前,手拿拂尘,背插宝剑,仙风道骨中透着一股阴鸷,乃是邵华风之师、吕公堂的马道玄。法洪等四个凶僧,则垂手侍立在后,指着济公道:“师父,就是他!”
金风和尚一双豹眼上下打量济公,见其衣衫褴褛,形貌邋遢,不由得嗤之以鼻,声如闷雷:“哼!你就是那搅闹各方的济颠?我看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徒有虚名!”
济公掏掏耳朵,笑道:“好说好说。你就是那个自称什么西方罗汉降世、跑来蛊惑人心的金风和尚?嘿嘿,和尚我破个闷儿你猜猜:有头又有尾,周围四条腿。见了拿叉人,扑冬跳下水。这是个啥玩意儿?”
金风和尚被这没头没脑的谜语问得一怔,怒道:“洒家没空与你猜谜!速速跪地受缚,免得多受痛苦!”
马道玄在一旁早已不耐,拂尘一摆,冷笑道:“金风道兄,何必与这疯僧多费唇舌?待贫道出手,将他拿下便是!”说罢,便欲施展手段。
济公却仍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别急嘛,一个个来。和尚我今日便看看,你这假罗汉,有多大本事,敢在此欺世盗名!”
这一僧一道一罗汉,在这陆阳山宝光寺前,便要各显神通,斗个你死我活!
究竟济公如何降服这妖僧妖道?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