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吓得花容失色,挣扎道:“哎呀!你这疯和尚!胡说什么!贫道自幼出家,哪来的丈夫?各位施主快给评评理!”
众人见这道姑口音清脆,与济公的北方口音迥异,都觉和尚认错了人,忙上前劝解:“大师父,你认错人了!快放手!”
济公却死抓住不放:“没错!就是她!烧成灰我也认得!她就是我那跟人跑了的媳妇!”
道姑又急又气,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诸位请看,这和尚分明是个疯子!满口胡言,毁我清誉!”
众人好说歹说,才将济公拉开。道姑得了自由,狠狠瞪了济公一眼,掩面疾步而去。
济公跳脚道:“你们!你们放跑了我媳妇!得赔我!”
众人只道他真疯了,又好笑又无奈,便凑了两吊钱给他,道:“大师父,拿去打点酒喝,消消气,另寻个好的罢。”
济公接过钱,嘟囔道:“罢了,我自己再找去!”扛着两吊钱,摇摇晃晃往江阴县城里走去。
进城到了十字街口,见路北有个卦摊,算命先生正趴在桌上打盹。这先生今日生意冷清,隔壁卦摊人头攒动,他这里却门可罗雀,正自懊恼。
济公走过去,敲敲桌子:“喂,算一卦!”
先生惊醒,抬头见是个穷和尚,没好气道:“算卦十二文一卦。你要算,给十文也罢。”
济公道:“钱好说。算准了,我请你吃饭。算不准,我可要告官,跟你打官司!”
先生怒道:“休要胡缠!准不准的,谁跟你打官司!”
济公笑道:“那你算吧。我测个字,‘子’字。”
先生道:“不行!得抽签!”递过签筒。
济公道:“我抽也是‘子’签。”伸手一抽,果然是“子”签。
先生诧异,拿起卦盒要摇。济公道:“别摇,是单数。”
先生不信,一摇,倒出来果然是单。济公又说:“连摇六次,都是单。”
先生赌气连摇五次,果然次次是单,心中骇然。只得摆出六单的“六冲卦”,问:“你问何事?”
济公道:“我媳妇跑了,看能找到不?”
先生按卦象道:“离而复合,找得着。”
济公把两吊钱往摊上一拍:“找着了,钱归你。找不着,你得赔我四吊,还得吃官司!”
先生吓得正要推辞,济公忽指街口:“看!我媳妇来了!钱给你!”说罢,直奔刚出现在街角的那个道姑,一把揪住:“好哇!又让我逮着了!看你还往哪跑!”
道姑气得浑身发抖:“疯和尚!阴魂不散!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屡次三番纠缠?”
济公道:“少废话!打官司去!”
恰在此时,两个县衙班头路过,闻声过来:“和尚,道姑,你二人争执什么?”
济公道:“她是我媳妇,跟人跑了!要打官司!”
班头一听,抖铁链就将道姑锁了。道姑尖叫:“为何只锁我,不锁这疯和尚?”
班头冷笑:“我们老爷立下的规矩,和尚道姑打官司,只锁道姑!”这道姑哪里知道,江阴县近日连出了两起离奇命案,县太爷正下令严查过往道姑,她已是嫌疑之人!
说起这案子,却要提到本县一位班头黄仁。黄仁办案离家数日,托弟弟黄义给独居的嫂子吴氏送生活费。黄义送去时,见嫂子家中坐着一个年轻道姑,便劝了几句“少招惹三姑六婆”,反被嫂子抢白一顿。黄义留下钱,心中不安。次日再去,竟发现嫂嫂吴氏已惨死家中,死状诡异!而那道姑,已不知所踪……
此刻,被锁的道姑,是否就是出现在黄仁家中的那一个?她与那两起命案又有何关联?济公看似疯癫的纠缠,是误打误撞,还是早已看穿邪祟本色?
这一切,都等着济公下一步的行动来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