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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铁天王感义找牛盖 黑面熊含冤见刑廷(1 / 2)

且说病符神杨猛,平白无故被那卖艺的浑汉牛盖当众举起扔出圈外,饶是他性情还算豁达,脸上也实在挂不住。一股无名火直冲顶门,他“呛啷”一声抽出腰间钢刀,就要扑上去与牛盖拼个你死我活。

美髯公陈孝在一旁看得真切,深知自己这结义兄弟的脾性,更看出那牛盖眼神浑浊、行事全凭本能,绝非有意挑衅的奸恶之徒。他急忙上前一步,死死拦住杨猛,低声道:“贤弟不可!万万不可!你且看他那模样,分明是个心智未开的浑人,你与他一般见识,岂不自贬身份?常言道,大人不见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咱们还有正事要办,何必在此徒惹闲气?”

杨猛被陈孝一番劝解,怒火稍歇,但胸中仍是憋闷,狠狠瞪了牛盖一眼,啐道:“今日便宜你这浑人!”陈孝连拉带劝,总算把杨猛拽走了。

牛盖见两人离去,也自觉没趣,赌气不再练把式,揣起那辛苦挣来的五百多文钱,悻悻而去。没走多远,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恰好路边有个卖火烧的摊子,焦黄的火烧香气扑鼻。牛盖上前,指着筐箩道:“喂,给爷爷数数,有多少个?”

卖火烧的见他凶莽,不敢怠慢,一五一十数了五十个。牛盖撩起箭袖袍的下摆兜了,随手丢下二百多文钱,转身就走。

“哎!大爷,钱不够啊!这才一半的价……”卖火烧的急得喊道。

牛盖头也不回,瓮声瓮气道:“就这些,爱要不要!”脚下加快,几步就混入了人流。卖火烧的看看摊子,终究不敢去追,只得自认倒霉。

牛盖兜着火烧,边走边寻思还得有点荤腥。恰见一家羊肉铺子,刚煮好一大锅羊肉,热气腾腾,肉香四溢。牛盖挤过去,指着锅里:“这块,还有那块,给我!”掌柜的见他模样,依言切了五大块上好羊肉。牛盖又如法炮制,丢下三百文钱,拿起羊肉就走。

“客官,钱差得远哩!”掌柜的叫道。牛盖只作不闻,撒开腿,三转两拐便不见了踪影。掌柜的追之不及,气得跺脚大骂。

牛盖寻到一条清净胡同,见一户人家门首有块光滑的上马石,正好当桌子。他便将火烧和羊肉放在石上,准备大快朵颐。刚拿起一个火烧,手一滑,那火烧掉在地上。还不等他去捡,墙角蹿出一只野狗,一口叼起火烧,转身就跑。

“好个畜生!爷爷还没吃,你倒抢了先!打死你个球囊的!”牛盖大怒,抄起熟铜棍就追。他浑劲上来,也顾不得石头上剩下的吃食,一心要教训那夺食的野狗。那狗甚是滑溜,叼着火烧在胡同里钻来钻去,最后“哧溜”一下,钻进了一户人家的狗洞。

牛盖追到门前,见狗钻了进去,更是火冒三丈,抡起棍子“咣咣”砸门,口中嚷嚷:“狗主出来!赔爷爷的火烧!”

这门内住的,正是打虎英雄窦永衡。方才杨猛、陈孝来访,三人正在屋内饮酒闲谈,杨猛还气呼呼地说起在街上帮场子,反被一个不通情理的卖艺浑汉羞辱之事。正说着,就听外面砸门震天响,还有人高喊“狗主出来”。

杨猛皱眉道:“谁人如此无礼?”陈孝也道:“出去看看。”三人一同起身开门,只见门外站着的,正是方才街上那卖艺的莽汉。

陈孝心想:“这倒奇了,我们没找他,他反倒打上门来?”他使个眼色,窦永衡会意,悄无声息绕到牛盖身后,猛然一把揪住他发髻!杨猛同时出手,扣住他持棍的手腕,陈孝底下使个绊子。牛盖猝不及防,加之肚中饥饿,下盘不稳,“噗通”一声被摔倒在地。三人一拥而上,用绳索将他捆了个结实。

牛盖挣扎大叫:“好你个狗主!不讲道理!绑了爷爷作甚?我那边还有火烧、羊肉没吃呢!”

窦永衡听得莫名其妙,喝道:“胡言乱语什么狗主!先把他抬进院里,待会儿再细细盘问!”三人将牛盖弄进院子,丢在墙角,那根熟铜棍也靠在墙边,然后关门回屋,重新饮酒。

刚喝了两杯,又听外面有人叫门,声音带着几分嬉笑:“开门来!开门来!”

杨猛一听,对窦、陈二人道:“是济公师父来了。”

窦永衡问:“哪位师父?”

陈孝笑道:“可不是外人,是我和杨贤弟的师父,灵隐寺的济公长老,快请进来。”

三人再次出门,只见月光下站着两人,正是济公和尚与铁面天王郑雄。原来郑雄一直惦记着昨日那仗义出手的青脸好汉,济公便一早带他寻来。杨猛、陈孝忙上前与济公、郑雄见礼。

陈孝拉过窦永衡道:“窦贤弟,快来拜见我师父,灵隐寺圣僧。”又对济公道:“师父,这位便是打虎英雄窦永衡,我二人的好友。”

窦永衡见济公衣衫褴褛,貌不惊人,心中颇不以为然,只是碍于杨、陈二人情面,勉强作了个半揖,神色间颇为冷淡。

这时,被捆在院角的牛盖一眼瞧见了郑雄,他记得这张黑脸,立刻大叫起来:“嘿!黑掌柜的!快救俺!这狗主不讲理,把俺绑了!”

郑雄闻声看去,见是昨日那猛汉,又惊又喜,忙问窦永衡三人:“诸位,这是为何?”

杨猛没好气道:“这浑汉无故砸门,出言不逊,只得暂且拿下。”

郑雄抱拳道:“三位,此人虽浑,却非歹人。昨日在万珍楼,还曾助我。可否看郑某薄面,将他放了?”

陈孝笑道:“既是郑爷讲情,又是误会,自然放得。”当下便与杨猛、窦永衡将牛盖解开。

济公对郑雄道:“人你找到了,带他走吧,好生看待。和尚我就不去你府上叨扰了。”

郑雄知他脾气,也不强求,谢过济公,又对杨、陈、窦三人拱手作别,领着欢天喜地的牛盖去了。牛盖临走还不忘嘟囔:“俺的火烧、羊肉定是让野狗叼走了……”

杨猛见济公要走,忙挽留道:“师父既来了,何不进屋喝杯水酒?”

济公瞅了窦永衡一眼,摇头晃脑道:“这又不是你家,和尚我不好进去。”

陈孝道:“师父说哪里话,永衡贤弟与我等如同手足,他的家便是我的家,师父但进无妨。”

济公这才道:“既如此,和尚就叨扰一杯。”说着便迈步进门。

窦永衡见这和尚不请自入,心中更是不喜,只是不好发作。四人重新入座,陈孝给济公斟上酒。济公也不客气,连饮三杯,忽然放下酒杯,长叹一声。

陈孝问道:“师父何故叹气?”

济公斜睨着窦永衡,慢悠悠道:“和尚我跟好朋友坐着喝酒,那是快活。若要跟那‘王八羔子’坐在一起喝酒,心里可就憋屈得很了。”

陈孝一愣:“师父,谁人是王八羔子?”

济公道:“那想当王八还没当成的,便是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