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怒道:“难道就任凭他将小师兄抓去吊起来?这口气如何能忍!”
雷鸣更是火爆脾气,吼道:“你怕他,我二人可不怕!小师兄有难,我等岂能坐视不理?师兄你在此等候,我二人这就上山,宰了那老道,救回小师兄!”
孙道全大惊,连忙阻拦:“二位师弟万万不可!那天台山险峻异常,老仙翁法力无边,你二人前去,简直是自寻死路!”
然而雷鸣、陈亮救人心切,哪里听得进劝告?二人交换眼色,道一声:“师兄休管,我二人去也!”说罢,施展轻功,朝着老仙翁消失的方向疾追而去。
孙道全阻拦不住,只得顿足长叹,心中焦虑万分。
雷鸣、陈亮一路追赶,起初还能望见老仙翁的背影,但老道看似步伐从容,实则缩地成寸,转眼间便消失在山峦云雾之中。二人知是追不上了,但救人之心坚决,仍依着大致方向,向天台山深处闯去。
这山路果然崎岖难行,怪石嶙峋,荆棘遍布。正艰难前行,忽见一道深不见底的山涧横亘眼前,涧宽足有五丈,向下望去,黑黝黝深达万仞,令人头晕目眩。涧上唯有一根孤零零的独木为桥,那木头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早已腐朽不堪,手一碰就簌簌掉下木屑。
陈亮倒吸一口凉气:“二哥,你看这桥!若走到中间断了,摔下去定然粉身碎骨!”
雷鸣把心一横:“管不了许多!救小师兄要紧,便是刀山火海也得闯!老三,你跟紧我!”说罢,二人提一口气,施展轻功“陆地飞腾术”,如蜻蜓点水般,险之又险地掠过了独木桥。
过了深涧,又行数里,天色渐晚。忽听林中腥风突起,一声低吼,竟跳出一只吊睛白额猛虎!那虎体型硕大,双目如灯,血盆大口张开,涎水滴落,尾巴扫动间,将地下石子打得乱飞。
二人吓得魂飞魄散,进退两难。回头路险,前行虎拦。雷鸣咬牙道:“老三,拼了!该死屌朝上!”二人拔出单刀,硬着头皮向前。说也奇怪,那猛虎走到近前,用鼻子在二人身上嗅了嗅,竟似有些嫌弃般,摇摇尾巴,懒洋洋地转身没入林中去了。
二人惊出一身冷汗,陈亮喘着气道:“二哥,莫非咱俩没人味了?连老虎都不屑吃?”
雷鸣抹了把汗:“管他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快走!”
惊魂稍定,继续前行。日头西沉,暮色四合。正走着,忽见前方岭上横着一条巨蟒!那蟒身粗如巨缸,长足三十余丈,鳞片在夕阳余晖下闪着幽光,两只眼睛宛如两盏灯笼!
刚脱虎口,又遇蟒灾!二人只觉毛骨悚然,冷汗刚干,又湿衣背。陈亮颤声道:“二哥,生死有命!这蟒或许也不伤人,闯过去!”话音未落,那巨蟒似有所觉,扭动庞大身躯,带起一阵腥风,竟自向密林深处游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雷鸣、陈亮相视骇然,均觉此行诡异非常,仿佛冥冥中有鬼神庇佑,或是那老仙翁早已察觉,故意设下考验?二人不敢深想,稍事喘息,便鼓勇再行。
待到二更时分,终于攀至峰顶。但见满天星斗,一弯残月,清辉冷冷。一座宏伟道观矗立于云雾缭绕之中,正是“护国敕建上清宫”。宫墙高耸,山门紧闭,门前旗杆分立,气象森严。
二人绕到侧面,施展轻功,蹿上高墙,向内窥探。但见殿宇重重,松竹掩映,清幽之中透着一股肃穆。细听之下,唯有风声过隙,万籁俱寂。二人蹑足潜踪,踏瓦越脊,如履平地,向后院摸去。
行至东跨院,见北上一间静室尚有灯光透出。二人潜至屋檐,使一招“珍珠倒卷帘”,向下窥视。只见屋内北墙设条案,上摆经卷,八仙桌上一灯如豆,老仙翁正坐在灯下捧书阅读。再看房梁之上,果然用绳子倒吊着一人,不是悟禅是谁?
一见小师兄受此折磨,雷鸣、陈亮怒火攻心,再也按捺不住!二人交换眼色,同时抽出兵刃,由房上飘身落下,一掀门帘,闯进屋中,举刀便向老仙翁砍去,口中大喝:“妖道!纳命来!”
焉料老仙翁头也未抬,只将手中书卷轻轻一合,口中淡然道:“无知小辈,胆大包天!”随手一指,喝声:“定!”
雷鸣、陈亮顿觉周身一僵,如同被无形铁索捆缚,保持举刀欲劈的姿势,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二人心中骇极,破口大骂。
老仙翁这才抬眼,冷冷一扫,吩咐道:“童儿何在?将这两个狂徒捆了,押至后山,结果性命!”
门外应声进来两个道童,手持绳索,便要上前。雷鸣、陈亮目眦欲裂,心中叫苦不迭。不知二人性命能否保全,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