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举起宝剑,运足力气,朝着杨明的心口猛刺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秃驴!敢伤我大哥!爷爷来了!”
一声如同霹雳般的怒吼,震得整个院子嗡嗡作响!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黑影如同炮弹般从院墙外直撞进来!来人正是那在山上等得心焦、被济公一言点醒的万里飞来陆通!
陆通人还在半空,手中那根沉重的铁棍已经带着恶风,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姜天瑞的光头狠狠砸下!
姜天瑞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杨明身上,哪料到会有此变?听得脑后风声不善,再想躲闪已然不及!
“噗——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姜天瑞那颗硕大的头颅,就像个熟透的西瓜被重锤击中,瞬间爆裂开来!红白之物溅了旁边的华清风一身!姜天瑞连哼都没哼一声,死尸直接栽倒在地,手脚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华清风眼睁睁看着爱徒在自己面前被砸得脑浆迸裂,愣了片刻,随即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嚎叫,双眼瞬间变得血红!他死死盯住落在地上、手持铁棍如同铁塔般的陆通,声音如同夜枭啼哭:“好个不知死活的莽夫!竟敢杀我徒儿!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陆通可不管这些,一棍打死姜天瑞,救下杨明,他心中大快,抡起铁棍就朝华清风扑去:“妖道!纳命来!”
华清风怒极反笑,不闪不避,待到陆通冲到近前,他抬手一指,口中念咒:“定!”
陆通前冲之势戛然而止,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保持着举棍欲砸的姿势,僵在了原地,只有一双铜铃大眼还能滴溜溜转动,口中大骂:“妖道!你用的什么妖法!有本事放开爷爷,真刀真枪干一场!”
华清风咬牙切齿:“杀我爱徒,岂能让你死得痛快!”他掣出宝剑,运足力气,朝着陆通的脖颈狠狠砍去!
“铛!”
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宝剑砍在陆通脖子上,竟然只留下一条白印,连油皮都没破!
陆通虽然不能动,却哈哈大笑:“哈哈哈!妖道!没想到吧?爷爷有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刀枪不入!就是不告诉你!什么水淹、火烧、土埋……这三样可不能告诉你!”这浑人,嘴上说着不告诉,却把自己怕什么全抖落出来了。
华清风一听,正中下怀,狞笑道:“好!好个金钟罩!我看你能扛得住三昧真火否!童儿!取干柴来,将这莽夫给贫道活活烧死,为你们师兄报仇!”
旁边几个吓得面无人色的小道士,连忙跑去抱来大捆干柴,堆在陆通周围。
陆通这下真急了,他虽然浑,却也怕火,哇哇大叫:“哎呀!不好不好!这招可太损了!谁告诉你我怕火的?师父!师父救命啊!和尚师父!你再不来,徒弟就变成烤陆通了!”
杨明等人见陆通为救他们身陷火海,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焦急,偏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道士们将火把扔向干柴。
就在火苗蹿起,即将舔舐到陆通衣角的刹那,一个懒洋洋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仿佛就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阿弥陀佛!乖徒弟莫怕,师父来了!哪个不开眼的妖道,敢烧我和尚的徒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墙头之上,不知何时蹲着一个破衣烂衫的和尚,不是济公活佛又是谁?他手里还拿着半只不知从哪儿摸来的烧鸡,正啃得满嘴流油,一双眼睛却笑眯眯地看着院中的情景。
华清风一见济公,如同见了鬼魅,脸色骤变,厉声道:“济颠!你……你怎么进来的!”
济公跳下墙头,趿拉着破草鞋,呱嗒呱嗒地走到场中,先用破袖子扇了扇即将燃起的火苗,那火竟莫名其妙地小了下去。他这才扭头对华清风笑道:“华老道,你这凌霄观又不是凌霄宝殿,我和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在这儿摆这么大阵仗,又是杀猪又是放火的,也不怕扰了这古天山的清静?啧啧,还炼什么五鬼阴风剑,你也不怕折寿?”
西跨院中的气氛,陡然变得无比诡异。一边是煞气腾腾的妖道,一边是嬉笑怒骂的活佛,一场正邪大战,一触即发!而杨明、雷鸣、陈亮、孔贵,以及那刚刚经历生死一线的陆通,他们的命运,似乎又出现了一丝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