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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设阴谋恶化梁百万 发慈悲戏耍张妙兴(2 / 2)

梁员外虽不明所以,还是吩咐人去叫。老管家很快进来,躬身听候吩咐。

济公指着满桌的珍馐美味,对老管家笑道:“老人家,你看,我方才说要吃上等高摆海味席,干鲜果品,冷荤热炒,糖拌蜜饯,还要你家员外陪着。怎么样,和尚我没吹牛吧?这斋饭,可还对得起你方才那碗白米饭?”

老管家面红耳赤,连连作揖:“圣僧神通广大,是小老儿有眼无珠,冒犯了圣僧,恕罪恕罪。”

济公摆摆手:“不知者不罪。不过,员外啊,和尚我还带着三个跟班的,在外头饿着肚子呢,你也得慈悲慈悲,管他们一顿。”

梁员外这才想起门外还有三人,连忙吩咐:“快请!另开一席,好生款待!”

家人领命出去,心里嘀咕:“这穷和尚还有跟班的?他自己都这模样,跟班的得穷成啥样?”到了门口,喊了一嗓子:“哪位是跟那位……大师父来的?”

高国泰上前一步,彬彬有礼道:“是在下。”

家人一看,眼前是一位俊雅文士,虽然面带风尘,但气度不凡,衣衫整洁,哪里像穷跟班?愣了一下,又问:“还……还有两位呢?”

苏禄和冯顺也走了过来。苏禄是苏北山家的得力仆人,衣着体面;冯顺虽年纪大些,也是干净利落。这家人心想:“这和尚真古怪,自己邋里邋遢,跟班的倒一个比一个齐整。”不敢怠慢,忙将三人请到门房,另摆了一桌丰盛酒席款待。

里间屋,梁员外陪着济公继续饮酒。济公谈笑风生,讲些西湖风物、市井趣闻,梁员外渐渐放松下来,心中阴霾散去了大半。正闲谈间,一个家人悄悄进来,走到员外身边,压低声音,生怕和尚听见:“员外,那位道爷来了,在外书房等候。”

梁员外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为了难。一边是刚刚显了神通、救醒儿子的“圣僧”,酒宴正酣;另一边是约好今日来作法除煞的“仙长”,也不能怠慢。他既怕冷落了和尚,惹其不快,又怕得罪了道士,误了彻底根治儿子病根、破解家宅风水的大事。一时间坐立不安,脸上露出踌躇之色。

济公何等精明,早已看在眼里,呷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说:“员外,可是来了要紧的亲戚?你自去招呼便是,不必在此拘礼陪我这穷和尚。我瞧啊,多半还不是外人,保不齐是你家哪位小姨子登门了呢!”

梁员外被他说破心事,老脸一红,顺势下台阶,笑道:“圣僧说笑了。确是有一位旧识来访,需得去见一见。失陪片刻,圣僧请自便,我让下人好生伺候。”说罢,吩咐丫鬟给济公斟满酒,自己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匆匆往外书房走去。

这外书房在西跨院,是个清静的小四合院。梁员外一脚踏进书房,只见张妙兴老道早已端坐其中,正慢条斯理地品着茶,脸上看不出喜怒。

梁员外赶紧上前施礼:“仙长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张妙兴放下茶盏,淡淡道:“员外不必多礼,知己之人,何须客套。”他目光扫过梁员外,似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员外方才,是在招待贵客?”

梁员外心里一紧,忙道:“是一位……一位远亲,偶然路过,略尽地主之谊。仙长请上座。”他赶紧吩咐下人重新摆酒。席间,梁员外亲自把盏,小心陪话,心中却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想起和尚的神奇,忍不住问道:“仙长,您游历四方,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西湖灵隐寺,有一位济公长老?”

张妙兴闻言,眼中寒光一闪,心中暗道:“那济颠僧竟在此处?怪不得我感应到一丝法力波动,破了我的‘七箭锁喉’术!哼,定是他搞的鬼!”他想,若在梁员外面前夸赞济公,岂不显得自己无能?于是冷笑一声,面露不屑之色:“员外说的,可是那灵隐寺的酒醉疯癫、无知无行的济颠僧?不过是一招摇撞骗的狂徒罢了,有些微末伎俩,欺世盗名,实在不足挂齿!”

他话音刚落,就听书房门外有人朗声接话,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嘲弄:“哎呦喂!这是哪个不开眼的杂毛老道,躲在人背后嚼舌根,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帘栊一挑,济公摇着破扇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原来,里间屋梁士元戴着济公的帽子,本已好转,能与父亲说笑。济公吃饱喝足,趁伺候的家人不备,溜达进里屋,顺手就把帽子从梁士元头上摘了下来。那梁士元顿时如断了线的木偶,身子一软,瘫倒下去,再度昏迷不醒。家人大惊,质问和尚。济公却浑不在意地说:“一桌酒菜才管多大工夫?和尚我吃饱了,帽子自然要收回。等下次饿了再说!”说完,借口出恭,溜出了上房,循着感应,直奔这西跨院而来,正好听见张妙兴在贬损自己。

梁员外一见济公进来,头都大了!生怕两人当场冲突起来,连忙起身打圆场:“圣僧来了!快请坐!仙长,这位便是方才提到的济公长老。圣僧,这位是五仙山祥云观的张妙兴仙长。二位都是世外高人,今日相聚,真是缘分……”

济公一屁股坐在张妙兴对面的椅子上,拿起一个空酒杯自顾自倒满,喝了一口,这才翻着白眼对张妙兴说:“哟,这屋里还真有个老道?刚才我可没骂你,我骂的是那个在背后说人坏话的杂毛老道呢!”

张妙兴见济公如此无礼,且一语双关,气得脸色更黑,虬髯都似要根根竖起。他强压怒火,冷声问道:“和尚,你是哪座庙的?如此不懂规矩!”

济公又干了一杯,把酒杯往桌上一顿,眼睛一翻,怪声怪气地说:“哎呀,贫僧就是那个西湖灵隐寺、酒醉疯癫、无知无行、不足挂齿的济颠僧啊!怎么,道长听说过?”

张妙兴被他噎得差点背过气去,怒道:“好个牙尖嘴利的疯和尚!休要逞口舌之利!”

济公却笑嘻嘻地,仿佛没看见他的怒气,又凑近些,故作神秘地问:“张道爷,跟你打听个人。我有个不成器的徒孙,叫华清风,你认得不?”

华清风正是张妙兴的师父!济公这话,分明是占他天大便宜,辱及师门!张妙兴再也按捺不住,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手指济公:“贼秃!安敢如此欺我!今日定要叫你见识道爷的手段!”

话音未落,张妙兴已然后退一步,脚踏罡步,手掐诀印,口中念念有词,周身顿时泛起一层淡淡的黑气,显然是要施展邪术,与济公斗法!

梁员外吓得面如土色,想要劝解,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见济公依旧笑嘻嘻地坐在那里,拿起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仿佛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与他全然无关。

窗外,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乌云汇聚,隐隐有风雷之声。一场凡人难以想象的僧道斗法,眼看就要在这梁府书房之内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