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骂了,他们又听不见。”孟文景说了一句。
陈正全看了两人一眼,“孟大哥应当知道焦文思犯了何罪吧?”
“你不也知道。”孟文景看了陈正全一眼。
“我自是知道的,可是当初和我关系不大,只是在朝堂上听了几句,不像孟大哥还被先帝爷训斥一番。”陈正全摸着胡子说道。
“就知道你这个老小子不是什么好人。”孟文景呵呵笑了两声。
徐进听他们这么说更加好奇了。
孟文景身为御史,整个朝堂上的消息就属他们御史台知道的最快最多。
他自然知道焦文思当初为什么会被流放。
当初因为焦文思的事,他还被先帝训斥监察不利,扣了半年的俸禄。
孟文景将焦文思当初的事告诉了徐进。
焦文思确实身负才华,当初殿试上的一篇策论入了先帝的眼,当场被点为新科状元郎。
年轻有为的状元郎自然是受到了各路人马的关注。
只道他运气不好,打马游街时偏生遇上了马家的女儿,马廷的嫡长女马芷菱。
马芷菱一眼就看上了意气风发,俊雅如玉的焦文思。
那时焦文思不止文章锦绣,品行也极正,他立刻表明自己已有了发妻,甚至发妻还怀有身孕,自是不愿意抛弃发妻。
马家便就此作罢。
后来他被先帝爷点为翰林院编撰,也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
都说他资历尚浅,需历练几年再担任此责为好。
后来御史台的林御史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并未经过孟文景的查探就直接在上朝的时候将此事禀告先帝。
原来是先帝欲下一道安抚边境将士的敕书,由翰林院起草。
焦文思作为翰林院编撰,负责初步润色。
不知道为何,将“犒赏边军,按旧例执行”变成了“犒赏边军,核旧例执行”,这一字之差意思可是千差万别。
先帝知道后,龙颜大怒,甚至还被气的病发认为翰林院与户部勾结,想要克扣军饷,企图动摇军心,就下令将焦文思一家流放北疆。
徐进:……
没想到竟是因为这样。
“你说这人满腹经纶,应当不会犯这么低级的文字错误才是。”徐进拧着眉,越发觉得里面有猫腻。
孟文景点头,语气带着惋惜,“可是,他偏生就这么做了。”
三人对视一眼,现在也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说来说去,就因为他得罪了当时的安远侯,现在的国舅爷。
徐进又将他们徐家住的这宅子的前屋主告知了两人。
“昨日村长说的那个鳏夫是王恒?当今帝师王太傅?”孟文景的声音都高了一些。
陈正全也十分诧异。
当今帝师,竟被流放北疆,还如此凄惨的死了。
那可是一代大儒,当初孟文景上门拜师,人家都看不上他。
“据衡儿所说,确实是王恒。”徐进说道。
他与这些文官极少打交道,只知道王恒是国子监的大儒,很多学生想要拜入其门下。
当初他还想让衡儿去拜师呢。
只不过衡儿那小子冷清地看了他一眼就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