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衡看着兄妹俩之间的互动,苍白的唇抿了抿。
随即将头扭到了一边,垂落的发丝遮挡住了眼中翻涌的情绪。
瑶瑶对徐雪衡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相反只有好奇。
很快就被徐清樾吸引了注意力。
“阿樾,你怎么样?”姚婉铮拎着手上的镣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双眼含着泪。
她的一双儿女怎么要遭这么多的罪。
甚至心里闪过一丝后悔,没有收下徐雪衡给她的和离书。
也许收了,孩子们或许能够没事。
姚婉铮看向一旁的丈夫,头发散了下来,侧脸被头发遮挡了大半,依旧能看到高挺的鼻梁。
周身散发的阴冷,连这冬日的寒风都要略逊一筹。
姚婉铮张了张口,她想质问他,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何还能无动于衷。
当看到他背上棉衣蕴出的暗红色血迹,又将话咽了回去。
她苦笑了一下。
姚婉铮是江南苏州人,家里祖辈都是做绸缎布匹生意的,在苏州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大族。
十三岁那年,闹着父亲一同进京巡视铺子,在路上看到了身穿胄甲,意气风发的少年小将徐雪衡,她一眼就沦陷了。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打听他的家世,就被她爹给带回了苏州。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京里的凌安侯府来人到她家提亲,他爹答应了,没几日突然捐了一半的家产,又在剩下的一半里分出一半给她做嫁妆。
再后来她就坐上了花轿,到了凌安侯府,与凌安侯府的世子成了亲。
洞房夜,喜帕起,她看见心上人变成了丈夫,那种欣喜无法言说。
直到徐雪衡扔下酒杯离开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嫁过来是个笑话。
后来被婆母以死相逼,徐雪衡才肯定下了与她同床共枕的日子。
她最后也知道了一个人的心是捂不热的。
徐雪衡也不是一日两日这个样子,她十几年都过来了,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能奢望什么。
“娘,我没事,都是些皮外伤。”徐清樾扯出一丝笑来。
瑶瑶也蹲在徐清樾的脑袋边,歪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
她在纠结要怎么将灵浆喂给哥哥。
算了,她还是先洗洗手吧。
毕竟她是个讲卫生的好宝宝。
瑶瑶突然站起身,对着姚婉铮张开手。
“娘亲,我要下来。”
姚婉铮并没有问她做什么,只是叮嘱她,“不要乱跑,不要让娘亲找不到你。”
只要瑶瑶在她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她就能放心下来。
瑶瑶从姚婉铮怀中小心地下来,生怕扯到了她的镣铐。
落地之后看着姚婉铮,贴心地问道:“娘亲,镣铐重不重?”
姚婉铮一怔,觉得没有一开始带上那么重了,只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一些。
她扯出笑,拽着铁链,摸了摸瑶瑶的小脸。
知道女儿贴心,“娘亲不重。”
水囊现在在徐雅娴那里,她要去找姐姐洗手。
“姐姐,我要水囊。”
徐雅娴正在照顾徐老夫人,她以为瑶瑶要喝水,顺手给了瑶瑶。
只见瑶瑶打开塞子,就往自己的右手上倒水。
“哎,别!”徐雅娴来不及阻止。
水囊一家只有三个,这已经是第二个水囊了。
第一个水囊用来清理伤口,第二个水囊被瑶瑶倒掉了不少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