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被称作三娘的女子语气满是讥讽。
“就他那三脚猫功夫,也敢称拔尖?要不是看两家面子,女儿十招之内就让他趴下!我扈三娘要嫁的夫君,别的可以不论,至少得是真刀真枪赢过我!”
争吵声越来越近,分明是朝客房这边来了。
方天靖听了个大概,这位扈家小姐不仅性子烈,武艺看来也不俗,对未婚夫和祝家是相当不满!
正想着,客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青衣女子站在门口,身量高挑,体态健美,面容明艳,尤其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带着一股逼人的英气。
不用问,这便是扈家庄的千金,一丈青扈三娘了。
她显然刚跟父亲吵完,余怒未消,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方天靖身上。
“你们就是我爹收留的那几个客商?哼,看着可不像走南闯北做买卖的!罢了,既然进了庄,就老实待着养伤,别惹事!”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可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却看到了石秀随手放在桌边的那把朴刀。
刀身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血迹。
她脚步猛地顿住,霍然转身,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再次盯住方天靖,声音也冷了下来。
“等等!你们这伤,还有这刀上的痕迹!你们根本不是遇劫的客商!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来路?”
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杨雄、石秀下意识绷紧了身体,手悄悄按向腰间。
方天靖心里咯噔一下,这扈三娘果然不好糊弄,心思够细。
他正待开口解释,却被人打断。
“三娘!不得无礼!”
扈太公已经急匆匆跟了进来,沉着脸呵斥,“这几位是庄上的客人!”
扈三娘却像没听见父亲的话,眼睛只死死盯着方天靖,脸上的怒气不知怎的,竟渐渐被一种强烈的、带着挑衅意味的好奇取代。
她嘴角一撇,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爹,您不是总嫌我胡闹吗?行!女儿今天再闹一回!”
她猛地一指方天靖,“只要这位客商有胆子,能在演武场上接住我十招日月双刀,我就让留下养伤!不然,趁早走人!”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逼视着方天靖:“这位朋友,看你也不像没胆子的。敢不敢下场跟我比划比划?放心,我手上有分寸,点到为止!”
扈太公脸色一变:“三娘!你简直胡闹!”
他既担心女儿出手没轻重伤了人,更怕得罪了这几个明显不好惹的。
方天心思急转。
拒绝?显得心虚,更坐实了有问题。
应战?赢了,容易暴露底细;输了,丢人现眼。
他看了看一脸无奈的扈太公,又看了看眼前战意昂扬、眼神执拗的扈三娘,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扈小姐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在下这点微末功夫,本不敢献丑。但小姐既然划下道来,孟某若是缩了,倒显得小家子气。”
他掸了掸衣襟,往前站了一步。
“好!痛快!”
扈三娘眼睛一亮,仿佛终于找到了期待的目标。
“那就请吧,演武场见!”
她转身向外走去,步伐利落。
方天靖对扈太公抱了抱拳,歉然道:“太公,事出仓促,得罪了。”
随即,他便跟在扈三娘身后,走向了庄里的演武场。
扈太公望着两人背影,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