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当即打消了深究的念头。
碧姬将雪帝的反应尽收眼底。
作为同样经历过震撼的过来人，她理解雪帝此刻复杂的心绪。
那是数十万年苦修、屹立魂兽之巅的骄傲，骤然面对更无法想象的存在时产生的深深无力感。
碧姬轻声提醒道：“小镜子他只会是小镜子。”
闻言，雪帝缓缓闭上眼睛。
片刻后，她唇角微弯，带着一丝了然：“你说得对。”
碧姬也露出微笑：“考虑得如何了？”
“嗯，就按你说的做，反正时间不会太长。无论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极北之地的魂兽，都值得赌这一把。”
雪帝心中已定，决定与他们同行。
但在此之前，她需要亲自验证这个少年的器量。
“少年，本帝有言在先。”雪帝冰冷的目光锁定东方镜，空灵的声音仿佛穿透了灵魂。
一股恐怖的威压降临在他的身上！
东方镜体表凝结出层层冰霜，皮肤在极致寒气下裂开细纹，渗出的鲜血眨眼便凝固成冰珠。
但他面色如常，眼神深邃坚定。
在雪帝有意控制的强大魂力压迫下，他硬生生挺直了膝盖与脊梁，毫不退缩地与雪帝对视：
“前辈请讲。”
雪帝眼中掠过一丝赞赏。
即便是魂兽，亦或者曾经遇到的封号斗罗。
在她面前也常露惧色。
而这人类少年意志坚韧，临危不乱，确是可造之材。
她又瞥了一眼旁边满脸心疼的碧姬，心中暗忖：
‘难怪碧姬会愿意将他收为弟子，眼光倒是不错......
不过......
本帝只是稍作考量一下这小子罢了。
皮肉裂开了一点，你就心疼成这样？’
心里默默吐槽后，
她不动声色，开口道：“本帝会与你们同行。若遭遇强敌，我会出手解围。
但，本帝不会替你杀他。东方镜，你明白吗？”
东方镜点头，这正合他意：“明白。我会努力修炼，日后亲手了结此仇！”
修炼之路，外助为辅，自强为根。
不仅修身，更要炼心。
若事事倚仗他人，何以称强？何谈成神？
雪帝见此，很是满意：“很好，看来你很清楚，那本帝便不多言了。听你师尊说，那个叫唐昊的，不仅是欺骗蓝银皇的人，也是你的仇敌？”
“是。”东方镜坦然承认，“我清楚现在不是他的对手。而在未来，我必定会亲手解决他。但在那之前，若唐昊突然来袭，还望前辈能出手相助。”
“那是自然。”雪帝颔首，冷哼一声，“此獠劣迹斑斑，欺我族类，恃强凌弱，以大欺小！若非你与他有仇怨需要亲手了结，了却自身心结。否则要是让本帝碰见了...哼哼，保准他吃不了兜着走！”
东方镜眨了眨眼：“前辈大义，光明磊落，女中豪杰，实乃晚辈楷模。”
“你这小鬼头倒是嘴甜~”雪帝玩味地笑了笑。
碧姬怕不是也被这张巧嘴哄住了？
她随即正色道：“说回正事。东方镜，冰神在上，我雪帝会护你周全。若你真有朝一日成就神位，希望你能答应我两个条件。
其一，与你师尊承诺一致，不仅星斗大森林，我极北之地的魂兽，也望你能顾念在内。
其二，便是本帝的七十万年天劫，只求你能出手化解。这两件事，你能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