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莱克学院的一个房间内,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消毒烈酒与血腥味。
躺在木板床上的玉小刚睫毛轻轻颤动,良久,才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意识回笼的瞬间,他先是愣了愣——昏迷前那种蚀骨的剧痛消失了,身上的伤口也只是传来轻微的酸胀感。
“难道毒素已经解了?”
他心中闪过一丝庆幸,刚想撑着身体坐起来,下身却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比之前暗器入体时还要钻心。
“嘶——”玉小刚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伸手去摸。
可指尖触及的瞬间,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那里空荡荡的,只剩下缠着厚厚纱布的伤口,纱布下的触感陌生而恐怖,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侥幸。
“不……不可能……”
玉小刚的声音颤抖着,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
他猛地掀开被子,不顾伤口撕裂的疼痛,死死盯着自己的下身。
纱布被鲜血染红了大半,而原本该在的部位,已然消失无踪。
自己成了太监?
成了斗罗大陆上最后一个太监?
这个认知如同晴天霹雳,狠狠砸在玉小刚的心上。
他这辈子,学识被人质疑,爱情遭遇背叛,本就活得压抑憋屈,唯一的念想就是有朝一日能靠唐三证明自己的理论,再或许……能有个孩子弥补人生的缺憾。
可现在,连男人最基本的尊严都没了!
这比当众被雪天行揭穿过往,比被所有人嘲笑“理论是偷来的”,还要让他痛苦百倍千倍!
“啊——!!!”压抑到极致的绝望化作一声凄厉的嘶吼,冲破药铺的屋顶,在索托城的街道上回荡。
玉小刚抓着头发,疯狂地在床上打滚,伤口被撕裂,鲜血染红了被褥,可他却浑然不觉,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疯狂与绝望。
“怎么回事?!”
正在院子里照料戴沐白的弗兰德听见叫声,脸色骤变,立刻冲进了房间。
唐三、小舞、马红俊等人也紧随其后,当看到床上疯狂嘶吼、浑身是血的玉小刚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老师!您怎么了?!”
唐三连忙冲上前,想按住玉小刚,却被他一把推开。
玉小刚死死地盯着唐三,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得如同野兽咆哮:
“小三!为什么?!为什么我成太监了?!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指着自己的下身,泪水混合着血水从脸上滑落,模样凄惨又狰狞。
唐三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中满是愧疚与慌乱。
弗兰德叹了口气,拍了拍唐三的肩膀,对着玉小刚沉声道:
“小刚,你冷静点。事情……事情是这样的……”
他将唐三偷袭雪天行、暗器被反弹误伤玉小刚、为阻止毒素扩散只能阉割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玉小刚的嘶吼渐渐停了下来,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床上。他看着唐三,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暗器是唐三的,偷袭是唐三先动的手,最后自己变成这样,根源全在唐三身上!可他能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