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中年魂师唐忠也是面色凝重,他收回治愈权杖,沉声道:“月华小姐,昊天冕下体内的伤势远比表象严重得多。旧伤遍布肺腑经络,早已深入骨髓,又被一股狂暴的异种能量侵入。”
“此前全靠冕下自身雄浑的魂力与一股一股异常顽强的生命气息勉强维持平衡。属下的治疗魂力,似乎打破了这种平衡,导致伤势反噬……”
唐昊死死咬着牙关,口腔里满是血腥味。
他一把推开唐月华试图搀扶的手,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坐直,却只是徒劳地引发一阵更剧烈的咳嗽和颤抖。
唐昊的内心瞬间涌起无尽的屈辱。
他,堂堂昊天斗罗,何时变得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连一个魂王的治疗都能让他陷入此等境地?
“滚……出去!”唐昊从牙缝里挤出命令,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唐忠担忧地看了唐月华一眼,见她微微点头,这才躬身退下。
室内只剩下兄妹二人,以及空气中弥漫不散的血腥味和唐昊粗重痛苦的喘息。
“二哥……”唐月华泪眼朦胧,看着兄长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心如同被刀绞一般。
她再次上前,不顾唐昊微弱的挣扎,用干净的丝帕小心翼翼地擦拭他嘴角的血迹,又端来温水,一点点喂他喝下。
这一次,唐昊没有再推开她。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身体的虚弱超出了他的掌控,他甚至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快要失去。
这种无力感,比葛朵的嘲讽、比身体的剧痛,更让他感到恐惧和绝望。
他就像一头被拔去了利齿,打断了四肢的猛虎,只能困在囚笼里,依靠他人的怜悯和照顾度日。
唐月华将他轻轻放倒,为他盖好锦被,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个孩子。
她坐在床边,握着唐昊那只依旧冰冷的大手,源源不断地传递着自己的体温和担忧。
“二哥,你不能再逞强了。”唐月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必须留在这里,把伤养好。外面的事情,暂且放下,好吗?”
唐昊紧闭着双眼,睫毛因痛苦而微微颤动。
放下?如何放下?
阿银的仇未报,小三和仙蒂如今羽翼未丰,他又如何能放下。
焦灼如同毒火,灼烧着唐昊的五脏六腑。
“月华……”他艰难地开口,声音破碎,“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