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纳波利斯的清晨带着中西部特有的粗粝感,五月的风从密歇根湖吹来,掠过钢铁厂和玉米地,卷着工业尘埃和泥土气息灌进班克斯人寿球馆——这座2011年才启用的新球馆,此刻正在为它建成后的第一个总决赛主场做准备。
湖人队的球队大巴在清晨六点驶进球馆地下停车场时,入口处已经聚集了上百名步行者球迷。他们穿着金色的“beatLA”t恤,举着“印第安纳不相信奇迹”的标语牌,冲着大巴车发出整齐的嘘声。那嘘声穿过密封的车窗,依然清晰可闻。
“欢迎来到印第安纳。”史蒂夫·纳什望着窗外,40岁的老将脸上带着见过太多世面的淡然,“2000年我随小牛来这里打季后赛时,他们往我们酒店房间打骚扰电话。2005年我带太阳来,他们在我们大巴车轮胎上抹花生酱——别问我为什么是花生酱,印第安纳人的幽默感很特别。”
保罗·加索尔笑了:“我记得2008年总决赛我们来这里,皮尔斯说这里的球迷‘热情得让人想提前退役’。”
德怀特·霍华德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那些愤怒而兴奋的面孔:“我喜欢这种氛围。越多人恨你,说明你越厉害。”
陆鸣坐在最后一排,戴着耳机,但没开音乐。他在听那些嘘声,在感受那种敌意。视网膜投影上,系统正在分析环境数据:
“当前环境压力指数:8.2\/10(高)。主场球迷敌意度:9.1\/10(极高)。建议:启用心理屏蔽模式,降低外界干扰。”
陆鸣在心里摇头。他不需要屏蔽,他需要记住——记住这些嘘声,记住这些敌意,然后用胜利让它们变成背景噪音。
大巴车停稳,球员们陆续下车。当陆鸣最后一个走下车时,嘘声达到了顶峰。一个穿着保罗·乔治13号球衣的小男孩——看起来不超过十岁——冲着他大喊:“滚回洛杉矶去!Vp先生!”
陆鸣停下脚步,看向那个男孩。男孩被他看得有些发怵,但还是倔强地仰着头。
“我会的,”陆鸣平静地说,“不过是在赢下两场胜利之后。”
说完,他转身走进球员通道,留下那个愣在原地的男孩和一片更大的嘘声。
更衣室里,湖人球员们正在换训练服。气氛比在洛杉矶时凝重得多——1:1的大比分,客场作战,科比确定缺席G3(脚踝二级扭伤至少休战两周),所有这些因素像一层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每个人头顶。
“听着,”主教练迈克·德安东尼拍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客场,没有科比,对手士气正盛——听起来像是灾难的配方,对吗?”
没人说话。
“错!”德安东尼突然提高音量,“这是机会!向全世界证明洛杉矶湖人不止有科比·布莱恩特的机会!向步行者证明G2的胜利只是侥幸的机会!向那些说‘湖人王朝该结束了’的人狠狠打脸的机会!”
他在战术板上重重敲击:“今天的训练,我们要解决三个问题。第一,如何限制保罗·乔治——他在G2拿了43分,这种情况不能再发生。第二,如何破解步行者的区域联防——他们在G2下半场用联防限制了我们整整一节。第三,如何在客场保持专注——这里的球迷会制造出你们职业生涯听过最大的噪音。”
他看向陆鸣:“陆,第一个问题交给你。今天训练,你全程模拟保罗·乔治。我要看到你的队友们学会如何防你,然后把这些经验用在真正的乔治身上。”
又看向纳什:“史蒂夫,你负责组织进攻。我们需要更流畅的传导球,更果断的外线投篮。”
最后看向所有人:“记住,我们是卫冕冠军。冠军不是在主场赢球,是在哪里都能赢球。现在,上场!”
训练场上,湖人队开始了高强度的针对性训练。
第一个环节:防守保罗·乔治模拟。
陆鸣换上了黄色的训练背心,扮演乔治的角色。防守他的是新签下的3d球员韦斯利·约翰逊——这位27岁的前锋以防守见长,整个赛季都在湖人扮演外线防守尖兵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