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金色金属生长出恶心的深红肉瘤,逸散的能量流凝结成不断尖啸的暗紫鬼脸,空间的裂痕被强行撕开、流淌出粘稠的虚空黑泥。
它在提前制造,制造一片远比自然残骸更加混乱、更加污秽、更加难以“修复”的终极烂疮。
做完这一切终末之形,收回手臂那颗黑色的头颅中央的暗红漩涡、死死地盯着远处的补丁者标记,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挑衅、等待。
等待着看这个自诩为修复者的更高存在、如何面对这片被它提前加工过的腐败杰作,仿佛在说:你不是要修补吗?来、修补这个试试。
虚空仿佛凝固、终末之形那挑衅的“注视”如同实质的尖刺,投向高处的补丁者。
它刚刚制造的那片腐败杰作——那片被强行注入多重规则剧毒、正疯狂畸变膨胀的圣殿残骸区域——
如同宇宙幕布上一块迅速溃烂的脓疮散发着亵渎的恶臭,与周围补丁者修复过的极致平滑区域形成了恐怖而尖锐的对比。
补丁者的标记微微闪烁了一下,不是惊愕、不是愤怒,那闪烁的节奏更像是一种接收到异常数据后的标准响应,然后它动了。
并非针对终末之形,而是那片正在疯狂畸变的腐败区域内部,嗡——一种极度细微却精准到令人窒息的能量波动、从腐败区域的核心散发出来。
紧接着,那一片原本正在疯狂生长深红肉瘤、凝结暗紫鬼脸、流淌虚空黑泥的终极烂疮,其内部最混乱、最污秽的规则结构,竟然开始自行分解、重组。
不是被外力抹除,而是仿佛早就被预设好了某种更高的程序、此刻被激活了,那些蠕动的深红肉瘤猛地收缩、硬化。
表面浮现出冰冷的暗金几何纹路,变成了一种兼具生物活性与机械秩序的怪异装饰浮雕,那些尖啸的暗紫鬼脸凝固、拉长、扭曲。
化作了流淌着紫色能量的纤细因果律,电路镶嵌在了新生的浮雕之间,那些粘稠的虚空黑泥不再流淌、而是蒸发凝结。
形成一层薄薄的、绝对惰性的哑光黑釉质,覆盖在了一切的最表层,整个过程寂静高效,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美感。
仿佛终末之形倾泻出的所有最恶毒、最混乱的规则剧毒,非但没有成为阻碍,反而成了最高效的原材料,被一种超越理解的手段就地转化提炼。
塑造成了某种更加复杂精密且稳定的全新结构,短短数秒、那片原本的“终极烂疮”竟然变成了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微小。
却无比完美的暗金、深红、暗紫、哑光黑,四色交织的几何方碑。
它静静地悬浮着,散发出一种混合了混沌的活性、秩序的冰冷、因果的必然、虚无的惰性的矛盾却和谐的终极稳定气息。
比补丁者之前修复的“平滑背景板”更加复杂、更加内敛、更加令人不安,终末之形那挑衅的“注视”僵住了。
它那冰冷的处理核心再一次遭遇了无法计算的结果。
它的亵渎、它的污染、它倾尽全力的破坏竟然成了对方展示更高阶创造(或者说……重组)技艺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