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董，下午发布会的流程和可能的问题清单已经初步拟好，您需要过目吗？还有，这是需要您紧急签字的几份文件。”
李林接过水喝了一口，对林雪芙点点头。
“流程你把握就行，问题清单放我桌上，我稍后看。下午的发布会，由你全权主持。”
林雪芙愣了一下。
“我？李董，这……这么重要的发布会，您不亲自……”
李林笑了笑。
“你也是公司元老，应对媒体你有经验，足够应付了。我另有安排。”
他突然想起什么，对旁边正懒洋洋靠在工位上打游戏的西门豆豆说道。
“豆豆，别玩了，去，现在出去给我买个拍立得，再买几盒相纸回来，要效果最好的那种。”
西门豆豆游戏正到关键处，头也不抬。
“啊？老板，要那玩意儿干嘛？这年头谁还用拍立得啊？”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李林笑骂一句，却并没解释用途。
苏祈好奇地眨眨眼。
“李董，您这是要重温复古情怀？”
李林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去吧，都去准备吧，下午还有硬仗要打。”
办公室里几人都笑了起来，虽然好奇，但氛围轻松，充满了对接下来事情的期待，与卢烨那边的绝望形成了鲜明对比。
李林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
苏祈端着一杯刚泡好的热茶，轻轻放在他手边的桌上，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事情闹得这么大，卢烨那边……会不会狗急跳墙？”
李林转过身，接过茶杯，指尖感受到瓷杯温热的熨帖，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却没什么温度。
“他不是会不会，而是一定会。以他的性格，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可能忍气吞声。现在恐怕正想着怎么把我剥皮抽筋呢。”
他呷了口茶，目光瞥向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西门豆豆。
“豆豆，让你买的拍立得，买回来了吗？”
西门豆豆头也不抬，手指在屏幕上飞舞。
“买啦买啦，老板，最新款，相纸管够。不过我说老板，你这又是清理内奸又是买拍立得的，到底唱的哪出啊？难不成还要跟卢烨那老小子合影留念？”
他语气嬉笑，显然没太把眼前的紧张局势当回事。
“让你备着就备着，到时候自然有用。”
李林没多解释，转而看向正在整理文件的林雪芙，语气严肃了几分。
“雪芙，交给你个任务，发布会前后，把公司内部再彻底筛一遍，尤其是能接触到核心信息、又或者最近行为有些异常的人。
卢烨现在奈何不了外面，保不齐会动歪心思，从内部捅我们一刀。发现任何有问题的人，不用声张，先把名单和证据整理给我。”
林雪芙推了推眼镜，干练地点头。
“明白，李董，我立刻去办。”
她抱起文件快步走了出去。
他们都不知道，就在这栋写字楼的另一层，市场部的独立办公室里，冯心怡正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关于仁心药业发布会的铺天盖地的正面报道，尤其是李林和苏祈并肩而立的画面。
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眼中燃烧着嫉妒和怨毒的火焰。
她拿起私人手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存储的号码，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疯狂。
“……对，是我。之前的价钱，我再加三成！我不要过程，我只要结果！那个姓苏的女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必须让她们付出代价！做得干净点，找最专业的人，钱不是问题！”
挂断电话，她脸上露出扭曲的快意。
在城市另一端一栋守卫森严的别墅密室内，卢烨的确正处于疯狂的边缘。
他双眼赤红，头发凌乱，昂贵的西装敞开着，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定制的手枪。
他对面的墙上，贴着一张放大的李林照片，照片上已经布满了弹孔。
“砰！砰！砰！”
他又连开数枪，直到弹夹打空，空仓挂机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还在不停地扣动着扳机，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粗重的喘息在密室里回荡，浓烈的硝烟味弥漫开来。
“李林！李林！！”
他嘶哑地低吼着，如同困兽。
猛地，他将打空的手枪狠狠砸向墙壁，发出巨大的声响。
站在角落阴影里的阿坤吓得一哆嗦，大气都不敢出。
良久，卢烨的呼吸才稍稍平复，但眼中的疯狂却丝毫未减。
他走到一个红木茶几旁，拿起上面那部古老的红色座机电话，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稍微正常一些，但依旧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戾气。
“朱老……是我，小烨……您老人家休息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略显慵懒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点被打扰的不悦。
“小烨啊，这么晚了，什么事火急火燎的？”
“朱老，我……”
卢烨的声音带着哀求和无尽的怨毒。
“我被人逼到绝路了！一个叫李林的小辈，仗着有点歪门邪道的手段，毁了我几十年打拼的基业！现在更是骑到我头上拉屎！
朱老，求您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再帮我最后一次！调个人给我，我必须尽快除掉他！否则我寝食难安，死不瞑目啊！”
电话那头的朱老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什么，缓缓道。
“李林……最近风头很劲的那个年轻人？小烨，不是我说你，做事不要太冲动。对方能把你逼到这个地步，恐怕也不是易与之辈。”
“朱老！他不是一般人！他身边也有练家子！普通的角色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卢烨急声道。
“我需要真正的高手！能一击必杀，万无一失的高手！价钱方面，只要您开口，绝无二话！”
朱老又沉吟了一会，才慢悠悠地道。
“既然你这么说……好吧。看在你父亲的情分上，老夫就再帮你一次。我正好有位老友的师弟在附近办事，修为已至三花聚顶之境，对付你说的那人，应当绰绰有余。我会让他联系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了。”
卢烨闻言大喜过望，脸上露出狂喜之色，连声道。
“多谢朱老！多谢朱老！大恩大德，我卢烨永世不忘！”
挂了电话，卢烨脸上恢复了血色，但那眼神却更加阴鸷和迫不及待。三花境的高手！
那可是真正站在武者顶端的人物！李林，这次看你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