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分已经到账，其他的还在走流程...”
“没落进口袋的钱，就不是自己的钱。”
叶凡停下敲击的动作。
“我只要结果。”
林雪芙撇撇嘴。
“您也太疑神疑鬼了...”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市场部的小张脸色煞白地冲了进来。
“不好了！昨晚谈好的合作商家，全部、全部取消合作了！”
“什么？”
林雪芙手中的文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机械地转头看向叶凡，后者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王、王董...”
林雪芙的声音有些发抖。
“现在怎么办？”
叶凡缓缓转动转椅，面向落地窗外的城市全景。
“等。”
“等？等什么？”
林雪芙急得直跺脚。
“再等下去客户都要跑光了！”
叶凡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等狼人自爆。”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又一名员工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出大事了！之前合作的媒体，超过七成临阵倒戈！他们宁愿支付违约金也要撤下我们的广告，现在网上全是负面新闻！”
他递过平板电脑，林雪芙接过来一看，差点晕过去。
各大平台的热搜已经变成了#仁心药业药物致死##阿尔茨海默症新药骗局#，评论区一片骂声。
“黑心企业不得好死！”
“幸亏没买，不然害死我爷爷！”
“这种企业应该立刻查封！”
林雪芙的小嘴张开，震惊于叶凡的先见之明，同时又急火攻心。
“我们投入了那么多资源，难道就这么...”
叶凡突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合上了她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
“别咬到舌头。”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林雪芙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忘记了。
“童观。”
叶凡转头唤道。
“在呢。”
童观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办公室角落，短刀在手中转了个漂亮的刀花。
叶凡的眼神变得深邃。
“去准备‘那个东西’。”
童观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这句话。”
林雪芙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叶凡走回窗前，背对着众人。
“让子弹飞一会儿。”
窗外，正午的阳光刺眼夺目，将整个江宁市照得透亮。
而在某些看不见的角落，暗流正在涌动。
林雪芙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机械地滑动着，屏幕上的评论涌来，每一条都带着刺骨的恶意。
她的指尖发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就在昨天，仁心药业发布的阿尔茨海默症特效药广告下还是一片赞誉之声，三十多万条评论中绝大多数都是患者家属的感谢和期待。
然而今天一早，评论区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裂，恶毒的言论蔓延。
“垃圾公司！骗老人钱的畜生！”
“几百块的药能治老年痴呆？骗傻子呢！”
“支持卢氏药业！让仁心药业去死！”
林雪芙猛地将平板扣在桌上，胸口剧烈起伏。
她抬头看向办公室另一端的叶凡，却发现他正悠闲地靠在转椅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竟然在给那些骂得最凶的评论点赞！
“叶凡！”
林雪芙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你还有心情看笑话？我们的形象正在崩塌！”
叶凡抬起头，眼中带着林雪芙读不懂的光芒。
“这不是笑话，雪芙。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剧，而我们，是主角。”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林雪芙说道。
“昨天的三十万条评论是真实的民意，今天这一百万条里，至少七十万是水军。”
林雪芙快步走到他身边。
“你怎么知道？”
叶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手机递给她。
“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个名为‘董哥’的博主主页，粉丝数赫然显示七百八十万。
最新发布的视频中，这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正对着镜头慷慨陈词。
“仁心药业所谓的特效药根本就是欺骗消费者的糖丸！据内部人士透露，这家公司早年靠制造假药起家，现在又用低价策略收割老百姓的血汗钱！”
“我强烈呼吁有关部门立即介入调查！”
林雪芙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完全是诽谤！我们哪有什么‘内部人士’？”
叶凡轻笑一声。
“再看这个。”
他滑动屏幕，切换到另一个拥有四百多万粉丝的账号‘陆地键仙’。
视频里的年轻人情绪激动，挥舞着手臂。
“抵制仁心药业！支持正品！卢氏药业的药虽然贵，但一分钱一分货！全球顶尖科学家几十年都攻克不了的难题，凭什么他们几百块就能解决？这不符合科学规律！”
林雪芙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窗台才能站稳。
“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胡说八道？我们的药明明通过了所有临床试验...”
“因为有人花钱让他们这么说。”
叶凡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卢烨出手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市场部经理王磊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叶总！林总！出大事了！卢氏药业刚刚发布了一条视频，已经冲上热搜第一了！”
叶凡挑了挑眉。
“放出来看看。”
王磊迅速连接会议室的投影仪。
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发苍苍、身穿唐装的老人，背景是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线装古籍。
“老朽卢世荣，卢氏药业现任掌门人。”
老人声音沙哑却有力。
“我卢家四代为医，祖上曾为皇室诊脉，有祖传医学秘笈传世...”
林雪芙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卢烨的祖父！他很少公开露面的！”
视频中的老人继续道。
“其中，便包含治疗痴呆症的药方。经过三个月的思想斗争，老朽今日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要将这祖传秘方公之于众，造福天下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