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一个商贩纳闷道。
“刚才还好好的。”
话音未落，廖赖头从山路拐角处冲出，一个翻身跃上其中一匹马，狠狠一夹马腹。
“驾！”
那马吃痛，嘶鸣一声，朝着万佛寺方向狂奔而去。
另一匹马见状更加狂躁，四五个商贩合力都拉不住，还有人被马蹄掀翻在地。
叶凡紧随其后赶到，看到这情景，二话不说凌空一跃，稳稳落在剩下那匹马的背上。
那马顿时暴躁到极点，人立而起，将几个商贩全部掀飞。
“孽畜！”
叶凡一把拽住马鬃，厉声喝道。
“想死吗？”
那马仿佛听懂了人言，前蹄一弯，竟跪了下来，眼中满是惊恐。
叶凡抄起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
“追！”
马儿吃痛，追向廖赖头。
不多时，远处又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四十多个黑衣人杀气腾腾地追了上来，速度极快，看得那几个商贩目瞪口呆。
“这、这都是什么人啊？”
一个商贩结结巴巴地说。
前方，廖赖头回头看到叶凡紧追不舍，放声大笑。
“叶凡！前面就是万佛寺，你还敢追吗？”
叶凡目光如刀。
“今日必杀你，佛祖也拦不住！”
两匹马一前一后，距离万佛寺越来越近。
寺门前，两个年轻和尚正在扫地，听到马蹄声抬头张望。
廖赖头冲他们大喊。
“快关门！快！”
两个和尚面面相觑，但还是放下扫帚，开始推动沉重的寺门。
就在门即将合拢的刹那，叶凡拽紧缰绳，马儿前蹄高高扬起，狠狠踩在大门上。
“轰！”
一声巨响，寺门被撞开，一个和尚被门板拍中，倒飞出去，光头撞在门柱上，当场昏死过去。
另一个和尚想上来拽缰绳，叶凡扬手一马鞭。
“啪”地抽在他脸上，顿时血肉模糊。
叶凡策马冲入寺内，眼前豁然开朗。
万佛寺中央广场上，一尊高达十丈的巨佛雕塑巍然矗立，宝相庄严。
巨佛身后，数千僧众盘腿而坐，正在诵经。
最后方是三个年迈的老和尚，身披金色袈裟，显然是寺中高僧。
廖赖头翻身下马，躲到僧众身后，猖狂大笑。
“叶凡！我已到万佛寺，你还敢造次？”
叶凡浑身是血，双眼通红，翻身下马，阔步向前。
“有何不敢！”
就在这时，数千僧众的诵经声突然暴涨。
那声音仿佛有实质，震得人耳膜生疼，脑袋像要裂开一样。
叶凡的马痛苦地嘶鸣一声，前蹄一软栽倒在地，口吐白沫。
叶凡稳稳落地，脚步丝毫不停。诵经声越来越大，广场上的石板都在微微震动。
叶凡每走一步都像顶着千斤重压，但他眼中的杀意丝毫未减。
走到巨佛前的香案旁，叶凡突然停下。
他从香案上拿起三炷香，就着长明灯点燃。
青烟袅袅升起，在阳光下形成三道细线。
叶凡捏着香，深深插入香炉，心中默念。
“我敬诸佛三炷香！诸佛见我须低眉！”
说来也怪，那令人头疼欲裂的诵经声突然静了下来，只剩下单调的木鱼声还在继续。
广场上数千僧众齐齐抬头，惊疑不定地看向这个浑身浴血的年轻人。
廖赖头躲在僧众后，色厉内荏地喊道。
“叶凡！这里是万佛寺，万佛看着呢，你敢杀我？”
叶凡抬头，五指一翻，手中炁瓶光芒大盛，杀意冲天而起。
“十佬会叶凡前来杀人！请！诸佛闭眼！”
木鱼声戛然而止。
整个万佛寺广场陷入诡异的寂静，连风声都消失了。
那尊高达三十三米的鎏金巨佛低垂着眼帘，仿佛在俯视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
数百名盘坐的僧众闭目合十，如同一尊尊泥塑。
“方丈师叔！救我！”
廖赖头那张布满疤痕的脸扭曲着，躲在那三个年迈和尚身后，声音发颤。
“我是您师侄啊！您不能看着我死！”
三个老僧纹丝不动，枯瘦的身躯像三截干枯的树干。
叶凡一步踏出，脚下青砖裂开蛛网的纹路。
他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每一步都让广场上的炁场为之震颤。
“小畜生！”
廖赖头突然面目狰狞，胸腔夸张地鼓起，嘴唇撅成一个诡异的圆形——噗！
一道乌黑如墨的毒液从他口中喷射而出，却在距离叶凡三尺处被无形屏障挡住。
那三个老和尚背后浮现出淡金色的炁体，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墙。
“老东西们倒是护短。”
叶凡冷笑，右手一翻，一个晶莹剔透的炁瓶在掌心旋转。
廖赖头眼中闪过绝望。
他之前被叶凡的炁体所伤，此刻体内残存的炁体不足三成。
眼看那炁瓶朝自己眉心扣来，他本能地想要后退，却发现双脚像是生了根。
“不——”
炁瓶触到眉心的瞬间，廖赖头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空。
叶凡的缠龙术疯狂运转，将对方体内最后的炁体抽离。
廖赖头踉跄后退，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这一脚，替山下那些姑娘送你。”
叶凡的声音冷得像冰。
砰！
一记大力金刚腿正中廖赖头胯下。
惨叫声响彻广场，廖赖头蜷缩成虾米状，双手死死捂住裆部，额头青筋暴起。
“爆...爆了...”
他嘴角溢出白沫，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
叶凡面无表情地转身，又是一脚。
咔嚓！肋骨折断的声音清脆可闻。
廖赖头身体腾空而起，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这一脚，替那些被你残害的兄弟。”
未等廖赖头落地，叶凡凌空又是一脚。
另半边肋骨应声而断，断裂的骨茬刺破皮肉，白森森地露在外面。
“这一脚，替那些失去儿子的老母亲。”
廖赖头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叶凡手中的炁瓶突然喷出一道白光，精准地洞穿了他的咽喉。
“这一式，替那位大姐和她未出世的孩子。”
血洞贯穿脖颈，廖赖头的眼神开始涣散。
但叶凡没有停手，他一个回旋踢，将对方已经瘫软的身体踢得旋转起来，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装死？”
叶凡冷笑。
“龟息法对我没用。”
确认廖赖头彻底气绝，叶凡拽着尸体的衣领往外拖。
鲜血在青石板上拖出一道暗红色的痕迹。
走到广场中央时，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施主可以走，尸体得留下。”
叶凡回头。住持枯瘦的身影站在大殿前，阳光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阴影。
“我要亲眼看着他化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