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初次相遇是在一场暴雨中，苏祈把伞给了路边淋湿的小猫，自己却淋成了落汤鸡。
她当时说的是。
“看什么看？没见过爱猫的人吗？”
“是吗？”
李林嘴角露出了冷笑，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扣住”苏祈”的手腕。
“那你还记得，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哪里吗？”
伪装者眼中带着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你...你讨厌别人碰你的脖子。”
“错了。我从不讨厌别人碰我任何地方。你到底是谁？”
李林的声音骤然冰冷。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苏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不愧是李林，这么快就发现了。”
她的声音开始变化，从苏祈的清脆变成了低沉的沙哑。
李林没有松开钳制。
“画皮鬼，江湖十大奇人之一。你的易容术确实精湛，连苏祈的体香都能模仿，但你模仿不了她的灵魂。”
画皮鬼眼中带着惊讶。
“你知道我？”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李林冷笑。
“比如，你每年从释厄大师那里拿一千二百万的薪酬。”
画皮鬼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你...你怎么会...”
“现在，告诉我真正的苏祈在哪里。”
李林的手加重了力道。
“否则我不保证你能完整地离开这个房间。”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真正的苏祈手持一把短剑站在门口，剑尖直指画皮鬼的后心。
“她就在这里，一直等着你呢，冒牌货。”
画皮鬼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没想到自己会落入这样的陷阱。
李林和苏祈的配合天衣无缝——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就等着她露出破绽。
“你们...早就知道？”
画皮鬼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苏祈冷笑。
“从你进门的第一刻起。你以为模仿我的外表就够了？但你不知道我和李林之间有多少只有我们知道的秘密。”
画皮鬼突然笑了。
“有趣，真有趣。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识破。”
她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皮肤流动，最终显露出本来面目。
一个面容精致却带着诡异苍白的女子，眼睛大得有些不自然，嘴角永远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李林没有放松警惕。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们把你交给江湖上的仇家，相信有不少人愿意花大价钱买你的命。”
画皮鬼的笑容僵住了。
“第二呢？”
“第二，为我工作。”
李林直视她的眼睛。
“我给你双倍于释厄大师的价格——两千四百万，而且是固定资产，不是随时可能被收回的薪酬。”
画皮鬼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警惕。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
苏祈的剑尖往前送了半寸。
“那就选第一条路。”
房间陷入沉默。
画皮鬼的目光在李林和苏祈之间游移，最终叹了口气。
“我需要先看到资产证明。”
李林松开钳制，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
“叶清秋，把JB区那几套房产的资料发过来。”
不到一分钟，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三套豪华公寓的产权信息，总价值恰好两千四百万。
画皮鬼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贪婪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
“这只是定金。”
李林的声音充满诱惑。
“如果你表现好，后面还有更多。”
画皮鬼咬了咬嘴唇。
“我需要改变形象。释厄大师的人可能已经在找我了。”
“可以。”
李林爽快地答应。
“明天我们就去给你置办新行头。”
第二天清晨，李林驾车带着画皮鬼前往市中心。
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默，画皮鬼一直望着窗外，手指不安地敲打着座椅。
“紧张？”
李林瞥了她一眼。
画皮鬼摇摇头。
“只是不习惯...和人合作。通常我都是独来独往。”
“你会习惯的。”
李林笑了笑。
“对了，以后我叫你什么？总不能一直喊你画皮鬼吧？”
“我没有名字。”
画皮鬼的声音突然低沉。
“从有记忆起，我就只会模仿别人。”
李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就叫你'小七'吧。易容术第七重境界才能达到你这种程度，算是名副其实。”
画皮鬼——现在应该叫小七了——愣了一下，嘴角上扬。
“小七...不错。”
车子停在了江宁最高档的购物中心前。
小七看着富丽堂皇的商场大门，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我要先买衣服和鞋子。现在的形象太容易被认出来了。”
李林点头同意。
“随你挑。”
两人刚走进一家高端女装店，小七就像孩子进了糖果店一样兴奋起来。
她飞快地穿梭在衣架间，手指抚过各种面料，眼中闪动着痴迷的光芒。
“这件！还有这件！”
小七抱着一堆衣服，几乎要拿不过来。
“我都要试！”
李林靠在试衣间外的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他注意到不远处有两个女子正盯着小七，眼中带着明显的敌意。
其中一人穿着淡紫色长裙，面容姣好却带着刻薄。
另一人则穿着素雅的青色旗袍，看起来温和许多。
“玉梅师姐，你看那个人...”
青衣女子小声说道。
“闭嘴，玉竹。”
紫衣女子——玉梅冷冷地打断她。
“我看见了。”
李林眯起眼睛。望月阁的人？这下有意思了。
小七浑然不觉，抱着选好的衣服准备去试衣间。
就在她经过玉梅身边时，玉梅突然伸手拦住了她。
“这件衣服我要了。”
玉梅傲慢地指着小七怀中最贵的一件连衣裙。
小七皱眉。
“这是我先选的。”
“那又怎样？”
玉梅冷笑。
“我出双倍价钱。”
店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店员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玉竹拉了拉玉梅的袖子。
“师姐，我们还有任务...”
“闭嘴！”
玉梅甩开她的手，挑衅地看着小七。
“怎么？没钱就别来这种地方。”
小七的眼中带着怒火，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转向店员。
“这些我全要了，按原价。”
玉梅脸色一变。
“我出三倍！”
“五倍。”
小七毫不犹豫地加价。
李林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他注意到小七虽然表面镇定，但手指已经紧紧攥住了衣架，指节发白。
而玉梅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显然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对手。
“你！”
玉梅气得浑身发抖。
“你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