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妖清接连叩破辽东城与山海关的这个节点,
端了妖清老窝,必然是封王级别的大功劳。
但,妖清老窝防御空虚一事,仅仅只是贾琏的猜测。
在没有彻底摸清妖清本部防御虚实之前,率领两百余人冲击妖清老巢无疑是找死行为。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贾琏便扭过头看向金磊与沈飞到:
“尔等刑讯之刻,可曾询问,妖清防御布局?”
“禀大人,对方之身份,仅仅只是妖清旗丁。”
贾琏问话出口,金磊连回话道:
“我等审讯之刻,曾数次问询,并未曾得到妖清布防之情报。”
“不过,对方交代,对方部族所在,距离此地不过三十余里。”
“部族之中,牛羊充沛,水源充足。”
“属下以为,我等可以前去补充水源、粮草。”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行军打仗,打的就是后勤。
而前来草原之刻,贾琏等人大部分辎重,都因地势险峻,不得已抛下。
此刻手中粮草尚可支撑三日,算上马匹的话,撑个七八日没有问题。
但是饮用的清水,却仅仅只够两日所需。
“敌人部族,旗丁几何?可战之兵又有几何?“
“回禀大人,据对方供述,正白旗旗主接连三次下令抽调旗丁。”
早有准备的金磊,文不加点的回话道:
“对方的部族,本就是隶属正白旗下,总人数不过六百余人的小部族。”
“三次抽调之后,人数已然跌落至四百余。”
“且,其中妇孺老幼占据八成,剩下两成,不是身有残疾,就是疾病缠身……”
“既如此,便行军吧!”
闻听此言,心中稍一权衡之后,贾琏下令道:
“取了水源,咱们觅道回京。”
贾琏语落,金磊沈飞,立刻点头应诺:
“喏!”
接着,两人翻身上马,向黑山村部卒,王家村庄户,传达贾琏的命令。
片刻后,
将‘牧民’头皮剥下,打扫战场完毕的众人,
翻身上马,驱马前行,来至贾琏跟前。
见部卒整装完毕,贾琏抬手下令:
“出发!”
“驾!”
贾琏语落,审讯出正白旗部族所在的金磊沈飞,便一马当先的头前带路。
……
……
就在贾琏率众而出,朝着正白旗部卒疾驰而去寻求补给的同时。
神京城,宁荣街。
门口挂白灯的宁国公府外,响起了马蹄踏响之音。
身着内廷服侍,面白无须的小黄门,带领龙禁尉驱马而来。
见内廷宦官前来,宁国公府门子,连忙将小黄门迎入府中。
不多时,小黄门,便抵临宁国公府贾氏祠堂。
身为荣国公府承爵人的贾赦,身着一等将军大服,前来迎接。
此次小黄门前来乃是因为,贾琏的飞鸽传书入了皇城。
照寰帝允了贾琏所请,将情报送至贾府一份,圆了贾琏豢养黑山村庄户家小之心。
同时亦是借机展现自己对贾氏一族的亲近。
望着皇城眷写的情报,想着那此刻身在妖清铁骑践踏的辽东城的贾琏,眼眶润湿的贾赦,面向皇城方向,躬身行礼,拜谢皇恩。
承诺,一定好好的供养黑山村庄户云云。
同一时间,皇城之内,先是得到辽东城被妖清叩破,不久之后,又得到蒙古诸部大军汇聚,冲击土木堡。
刚刚调派京营三大营开拔,前去距离神京更近的土木堡,抵御蒙古诸部大军。
山海关被妖清叩破,烽火熊燃,狼烟四起。
心中百感交集,食难下咽,无法安寝的照寰帝,嘴角生疱的端坐九五宝座之上,看着朝堂之上的文武勋臣怒斥开口:
“京营三大营开拔不久,山海关便被妖清所破!”
“首辅,你来告诉朕!”
“我大乾的关隘,是纸糊的吗?!”
“谁都能破开我大乾关隘,谁都能威胁我大乾神京!”
内阁首辅王守正闻言,面相照寰帝行礼开口:
“陛下,我大乾不论是兵锋,亦或是军械,都胜过妖清良多。”
“然而这等武备,却被妖清接连叩破关隘,其中必定有隐情。”
说到这里,内阁首辅王守正扭头,看向内阁次辅,兼任兵部尚书的俆道行道:
“依照兵部历年军饷、武备修整之申请。“
“臣认为,不论是山海关,亦或是辽东城,都不是妖清之国力,能够轻易攻破之所。”
身为照寰帝自己人的王守正,自然知晓照寰帝此刻发怒,并不是针对自己,而是想要让自己这个内阁首辅,找出辽东城、山海关接连被破之关窍,
不然得话,妖清能破关一次,便能破关两次。
而在这些天的廷议之中,王守正发现,身为内阁次辅,且兼任兵部尚书的俆道行,行为异常。
便直接以其做筏,令其给个说法:
“徐尚书,你来告诉陛下,告诉太上,户部每年拨派的千万两白银,你兵部都花在了什么地方!!”
王守正话音刚落,端坐九五宝座之上的照寰帝,以及端坐照寰帝身后的太上,
都是视线扭转,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些时日,惜字如金,罕少谏言的俆道行身上。
看着俆道行的神情,照寰帝缓缓开口道:
“徐次辅,王首辅所问,你作何解释?!”
“臣无法解释。”
“臣只是在辅佐王首辅之刻,令兵部左右侍郎,将大乾各地军饷、武备申请,递交户部。”
面对照寰帝的发问,身为罪魁祸首,早有预案的俆道行,满脸平静的开口道:
“而后由户部拨款,按需下发,仅此而已。”
“臣以为,此刻妖清兵锋已然叩破山海关,兵锋直指蓟州镇,至此危机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