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王城睢阳,作为大离南部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其名声无论是在中原,还是在北方,都如雷贯耳。
在整个凡俗中,它都能排得上号。
虽然大夏的实力,在大离几个藩属国里倒数,可自由度极高,不仅有学子圣殿,还有就地参试的制度。
本该人声鼎沸、热闹喧嚣的街市,此刻却让水清秋有种走错了的错觉。
原来应该是护卫城墙的地方,此刻被凿出了好几个大洞,墙面坑坑洼洼,显然经历过惨烈的战斗。
驻守城门的守军早已不见踪影,只有些零散的士卒,无精打采地穿行在街巷之间,目光呆滞,仿佛尚未从惊惧中回神。
“这里就是大夏的国都吗?”
阿牛指着前方残破之城,疑惑与难以置信交织在脸上,脚步也不由得迟疑起来。
水清秋皱了皱眉,忽然又松开。
“应该就是此地,只不过没想到那些世家修士会如此疯狂,连世俗的王城都敢造次。”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惨状,也是他们引起的吗?”
看着阿牛一脸自责又愤恨的表情,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说到底,此事虽因洛千尘而起,但世家报复的方式未免太过低级,这样毫无底线的作为,很难不让人猜测他们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就在两人愣神之际,有几道身影自巷口走来,话语中夹杂着冷冷的肃杀之意。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话落,水清秋皱眉刚想开口,却见几人脚步猛然加快。
见此情形,为以防万一,她长剑出鞘,将阿牛护在了身后。
可对方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对着阿牛惊喜地大喊了出来。
“洛老弟!”
“千尘老弟!”
手中长剑微顿,可最终水清秋还是将几人隔绝在了剑光之外,眸中警惕未散。
“你们是谁?”
“你又是谁?”
几人之中,走出来一位中年男子,面容和善,神色沉稳但难掩其内藏的锋芒。
他先是打量了一眼水清秋,眼中顿时闪过惊艳之色,可随之又立刻归于平静。
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阿牛身上时,却忽然皱起了眉头,迟疑了片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便低声致歉。
“抱歉,似乎是我们认错了人。”
然而话音未落,又跑出来一位较为年轻的男子,激动地指着阿牛。
“头,你说什么啊?”
“抱歉,是我们认错了人。”
“不可能,哪怕有一点点不同,但我可以肯定,他就是洛老弟。”
面对自己的头头,年轻男子仍执拗地盯着阿牛,下意识地大声喊道。
可不曾想,就是这么一嗓子,将所有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望着那一双双不善的目光,阿牛下意识后退半步。
水清秋则是剑锋轻转,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中年男子见状,恶狠狠地瞪了年轻男子一眼,随即压低了声音。
“你们跟我来。”
话落,便一马当先朝着城外跑去,水清秋皱了皱眉,可面对满城敌意的眼神,不得已只能跟了上去。
直到这时,年轻男子才惊觉自己说错了,懊恼不已。
......
距离睢阳城二十里,有一座偏远的大宅,青瓦斑驳,院墙坍圮,唯有一株老槐屹立未倒。
宅子虽大,却没有多少人在此生活。
大多是些仆役和老弱病残,守着空荡的厅堂度日。
中年男子推开大门,示意水清秋跟上,随即便踏入院中。
“老爷你......”
有妇人自房内闻讯赶来,却在目光落向阿牛时,骤然捂住了嘴。
男子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声张。
妇人点了点头,压下了心里的惊慌,给人引进了后院。
直到这时,男子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此地暂时安全。”
“唉,累死我了,还好你有先见之明,提前买了这么个地方。”
听着这话,他只是苦笑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我本来是用作安享晚年之用,谁能猜到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嘿嘿,无论如何,还是头机灵。”
年轻男子嘿嘿一笑,旁若无人地拍起了马屁。
水清秋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们是谁?”
中年男子闻言一愣,随后满脸笑容地开口。
“我姓甘,名长林,是千尘老弟以前的同僚,而他,叫陆行则,也是老弟的同僚。”
“对对对,就是不知道你是?”
年轻男子连连点头,看向水清秋的眼神满是好奇。
水清秋皱了皱眉,没有回应,而是将目光落在阿牛身上,见他神情恍惚,似是陷入回忆之中,便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