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濯剑遥遥指向施清闲与安以星,虽然慕婉清没说一个字,但那漫天的剑意已将她的心意化作无边寒冬,笼罩了整片天地。
随着剑锋轻颤,寒芒骤然迸发,所过之处皆化作了一片冻土。
冰霜如刀,可就在这份冰冷之下,却未伤及一草一木,仿佛所有的恶意,都只针对两人。
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施清闲紧咬牙关,掌心渗出冷汗。
他从未见过如此寒冷刺骨的剑意,只是触碰,就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而就在此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在那远处,没有被波及的陈逸,脸上顿时涌出了一股怨气。
“陈逸!你是什么意思,别忘了,我们死了他们可不会放过你,真要当叛徒也要想清楚自己做过什么!”
歇斯底里地质问,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凄厉。
陈逸立于风中,神色未动,仿佛那声嘶吼只是一个可怜虫的哀鸣,不值一提。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情绪翻涌。
“威胁我之前,先想一想今日怎么渡过这一劫吧。”
话落,陈逸后退了几步,落在了安全区域之外,负手而立,仿佛与这场纷争再无关联。
月光洒落,映照在陈逸淡漠的面容上,仿佛为其披上了一层阴霾的外衣。
对此,施清闲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死死盯着陈逸,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他们要是知道,你就是毁掉睢阳书院的元凶,还会放过你吗!”
这句话中特意夹杂了灵力,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听得见,从而逼迫陈逸出力。
毕竟三人都是纵横境,哪怕这个女人再强,他也不相信三人联手会挡不住。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除了下方一个养魂境的女娃娃面色煞白之外,无一人有反应。
包括陈逸,也只是眉头皱了皱,仿佛话里的说辞,无足轻重。
见状,施清闲心中陡然一沉,他恶狠狠地瞥了一眼陈逸,随即目光立马转向慕婉清,不甘地嘶吼道。
“今日是我们栽了,但这一切,都是陈逸所为,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是愿意住手,我甚至能帮你擒下他。”
这番话落下,梦萱不屑地冷笑一声,指尖轻抚过洛千尘的皮肤,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
就连安以星也是一脸不屑,眼中满是讥讽,身子微微后撤,将施清闲也纳入了攻击范围。
对此,施清闲毫不在乎,在他眼中,今日自己的遭遇,都是由陈逸而起,只要能拉他下水,自己便不算全然败亡。
可令人抓狂的是,面前这个女人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寒气与杀意依旧弥漫在空中,丝毫未减。
随着一声剑鸣,剑光如霜河倾泻,月濯剑直逼对方咽喉。
施清闲瞳孔剧颤,他刚才示弱,并不是为了活命而做的权宜之计,而是真的畏惧于她的实力,不想落得个两败俱伤,反而被陈逸趁机得手。
可现在,再次感受到这个女人的实力,他终于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她给自己的压迫感,已经不逊色于天干封号强者,比之诸葛遒等人或许差上一筹,但也绝非寻常纵横境可比。
想到这里,施清闲再次看向安以星,却招来了对方的讥笑。
“蠢货,事到如今你才明白吗?”
“我一直在死命防备这个女人成功突破,反倒是你,一直在那里漫不经心,这下是不是满意了?我们谁也走不了,甚至可能直接陨落于此。”
施清闲喉头一颤,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心中悔意如潮。
第一次被人如此讥讽,他没有反驳,因为这些话,字字戳中他的痛处,句句直指他的失策。
“谁能料得到,她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到如此境界,而且气息稳固得不像话。”
施清闲心中惊涛骇浪,不曾想这个间隙,便有一轮月华斩向了自己的头颅。
甚至,直到其锋锐的剑气,刺破皮肤,他才反应过来。
仓促间试图出手格挡,眼前却出现一道寒芒,替其挡下了攻击,当然,代价不轻。
施清闲看向嘴角淌血的安以星,眼中满是不解。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陈逸会叛本就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料到半路出现的强者会这么可怕,如今局势已定,多说无益。
只要抵挡住,届时他们收到求助讯息,自会赶到。”
施清闲点了点头,没有反驳,恶狠狠地瞪了陈逸一眼后,脸上的情绪收敛,终于有了强者的模样。
他双掌猛然拍出,黑色毒雾自全身喷涌而出,如黑蟒般缠绕周身,化作最令人胆寒的攻击,攻向了慕婉清。
安以星神色漠然,身形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瞬已出现在另一个方向,冰冷的剑气骤然爆发,直取慕婉清后心。
两道攻击几乎同时抵达,且都有一击重伤逐意境的力量,按理来说,对付一个初入纵横的修士确有必杀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