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府,府城。
天色终于大亮,风雪彻底停歇,但弥漫在府城上空的硝烟和血腥气,却久久不散。
黑袍军主力如同黑色的潮水,从东门涌入,迅速向城内各条要道、府衙、武库、粮仓等要害之地涌去。
喊杀声并未完全平息,城内各处仍有零星的抵抗和垂死的哀嚎,但大局已定,这座中原重镇,终于落入黑袍军之手。
赵渀、赵将父子并未参与最后的巷战清剿,而是立刻分头行动,带着精干小队,执行阎赴入城前的严令,安民,立威。
城西主街,一处被大火烧毁半边的富户宅院前,几十个趁乱打劫的地痞流氓,正红着眼睛,砸开残存的门户,争抢着里面的金银细软、布匹粮食。
哭喊声、打砸声、狂笑声混杂在一起。
“黑袍军入城,安民令下!”
赵渀带着一队杀气腾腾的黑袍军士兵,如同神兵天降,瞬间将这群暴徒包围!
“放下东西,请罪!”
老军户声音冰冷如铁。
“呸,黑袍贼,装什么?尔等不也是匪类?老子就不相信你们不抢,莫不是害怕咱兄弟们抢了你们便没的抢了?”
满脸横肉的泼皮头子刘疤瘌狞笑着,挥舞着抢来的砍刀,狞笑着扑上来。
“别人怕你黑袍贼,咱可不怕!”
“冥顽不灵!”
赵渀眼中寒光一闪,声音冰冷。
“杀!”
“杀!”
黑袍军士兵齐声怒吼,刀光闪动,弩箭齐发。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地痞瞬间被砍翻在地,血溅当场!
“杀人了!”
其他地痞本就是在刘疤瘌的鼓动下才壮着胆子,平日里最多是打架斗殴,哪里见过生死厮杀,如今吓得魂飞魄散,丢下东西就想跑。
“一个不留,就地正法!”
赵渀面无表情,身上还沾染着浓郁铁锈味。
“凡趁乱打劫、欺凌百姓者,杀无赦!”
黑袍军士兵如狼似虎般扑上,刀砍,枪刺,弩射,片刻之间,几十个地痞流氓尽数倒在血泊之中,无一活口!
赵渀踏着满地血污,走到被吓得瘫软在地的富户家眷面前,声音洪亮,响彻整条街道。
“父老乡亲们,黑袍军阎大人有令,自今日起,府城,由我黑袍军接管!”
“凡有趁乱打劫,奸淫掳掠,欺凌百姓者,无论何人,无论身份,立斩不赦!”
“凡有散播谣言,扰乱民心,通敌作乱者,立斩不赦!”
“凡有官吏豪绅,敢以旧债旧契盘剥百姓者,立斩不赦!”
“三杀令,悬于城门,昭告全城,望尔等......好自为之!”
“所有百姓,紧闭门户,无令不得外出,待秩序恢复,自有安民告示!”
冰冷的三声杀无赦,如同三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躲在门缝后偷看的百姓心上,也砸碎了那些蠢蠢欲动、想趁火打劫者的最后一丝侥幸。
这边赵渀忙着,另一边,赵将也带着兵匆匆抵达。
城南贫民窟深处。
几个地痞正踹开一间破屋的门,试图抢走一个老妇人仅存的一点救命粮。
“老东西,把粮食交出来!”
“爷,行行好,这是俺老婆子最后一点活命粮了。”
孙婆子跪在地上,满是皱纹的手攥着粮袋,苦苦哀求。
“滚开!”
为首的王二麻子一脚踹开她,掂量着粮袋。
“下一家!”
他们没胆子和那些大户人家的打手正面厮杀,但这等贫民居所,总不会有人敢抵抗。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