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托我给吕砚舟的礼物盒还被我抱在怀里,明明刚刚还很轻的东西,此刻,我却觉得它重得抱不住。
我哥…抽身得这么快吗。
就算断得干干净净,他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啊,明明前段时间还难过得整夜买醉。
我印象里我哥没这么渣呢…
想着想着,我的眼角都快皱成了一朵花。
这时,我哥突然发现了我红红的眼眶。
他上扬的嘴角一僵,快步走过来,指腹拂过我略显红肿的眼,“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摇头,“没人欺负我。”
“那你…”
我打断他,“哥,你跟万幸姐…”
话还没说完,我哥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你知道啦?”
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道:“你们彻底分开了?”
“我们马上要在一起了!”
两句话同时说起,我和我哥都愣住了,随后异口同声地吼道:“你说什么!”
下一秒,我哥握住我的肩膀,力道大的我都觉得我的肩膀不是我自己的了。
此刻的他,眼里的得意荡然无存,只剩下了不知所措,“什么彻底分开了?她告诉你的?”
“她说你们结束了,她要出国…”我举起那个礼物盒,“她托我交给你的…”
我哥撒开了我,几下就拆了包装,待看清盒子里的东西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艹!老子戏演过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我哥说脏话。
“她还说什么没有?”
我突然想起来那个重磅的消息,一把抓住我哥的手臂,急成了结巴,“她她她她说今晚的飞机去Y国,去了以后就不回来…”
话音刚落,我哥抓起外套冲了出去。
我在后面喊着,“今晚九点,海天机场,别找错了!”
回应我的,是玄关处巨大的关门声。
声音把我妈吸引了出来,她抓着锅铲,一脸懵逼,“发生什么了?”
“啊,我哥突然有急事。”
“严重吗?”
“应该…还…好吧…”
其实我也没有底气,但我相信我哥。
“妈,我帮你备菜吧。”
我妈还没答应,许星朗便亲亲热热叫着,“妈,我也帮你。”
我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腹肌。
*
吃完饭,我和许星朗回了我们的家。
以往都是许星朗来开门,可今天,他却把那个挂着皮卡丘公仔的钥匙给了我。
我不疑有他,把钥匙插进钥匙孔。
门轴轻轻“咔嗒”一声,下一秒,我的眼被捂住了。
扑面而来的不是预想中的热风,而是混着白桃乌龙香的黄油气息。
白桃乌龙是我点的香薰的味道,可是这个黄油味,又是从何而来呢…
我隐隐有些期待。
许星朗双手环着我的眼,肘部一抬,便按下了门口的所有开关,打开了屋子里的所有灯。
丝丝缕缕的光透过他的指缝散落到我眼前,许星朗的五指,倏地就闭合上了。
我就这样,被他环着,一步一步带着走。
这么多年的默契,让我对他一举一动都有了几分了解,当即便明白了过来,“有惊喜啊?”
许星朗在我耳边笑了一声。
因为被蒙着眼,我的其他感官都被放大了许多。
显得他这一声笑,更勾人了。
这一路很是畅通无阻,许星朗似乎是早就规划过路线,把所有碍事的东西都搬走了。
就在我以为该到地方时,他突然带着我拐了个弯,放下手,退后几步,关上了门。
我睁眼一看,忍不住问道:“你把我关卧室干嘛?”
“宝宝你先等等,我马上就好!”
我故意按下门把手,逗着他,“啊?你说什么,你要我出来啊!”
“诶!”
门外传来一阵叮了咣铛的响声,像是许星朗情急之下把什么东西弄倒了。
我忍不住笑笑,把覆在门把手上的手收回,站在门口,等着他来开门。
片刻后,我看见了他灿若星辰的眼眸。
紧接着入目的,便是两串暖黄的星星灯,正顺着天花板轻轻晃。
再往下,沙发旁的矮柜上放着一台嵌在礼盒的崭新拍立得。
而在沙发旁的茶几中央,六寸的蛋糕嵌着新鲜草莓,奶油堆积成的云朵上面还点缀着一颗一颗的草莓糖,正中央的“2”字和“4”的数字蜡烛亮着微光。
我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许星朗明显有些紧张,解释着,“蛋糕奶油会化,我放冰箱里了…”
所以才暂时把我关在卧室。
我走得有些慢,他没催我,只把米白色的刀柄递到我手里,掌心贴着我的手背轻轻覆住,
“这次我在家做的,你要是觉得还可以,我们就一起切第一刀。”
我知道,他的这个“还可以”,不止是在问我,他的蛋糕做的是否还可以。
还有我,是不是还可以。
我一脸肯定地点了点头,握着刀的手没抖,跟着许星朗的力道稳稳落下。
柔软的蛋糕胚被切开的瞬间,我突然感觉到,某些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东西也随之被切断了。
我忍不住勾了勾唇,用叉子舀下一口放进嘴里。
甜而不腻的淡奶油,酸酸甜甜的草莓酱,我笑着,“好吃!”
说完,便又舀下一口给他尝尝。
趁他抿着蛋糕,满眼都是我的时候,我不动声色地用指尖蘸了点奶油,抬手就把奶油抹在了他鼻尖上。
许星朗愣了两秒,我放下蛋糕掉头就跑,却被他一把捞了回来。
他把我扔在沙发上,膝盖顶在我的腰侧,一只手把我的双手握住,另一只手抹了一大块奶油,作势要把我整张脸抹遍。
手脚都被禁锢住,情急之下,我借着他的手一跃而起,一把吻住了他。
一触即开的吻,却让许星朗愣了好久。
这是这几个月以来,唯一的一次。
也是,我想向他传达的讯号。
也不知道,他看没看明白…
“唔…”
…
汹涌得让我险些招架不住的吻,还有他眼底重现的侵略性,占有欲,都在告诉我:
他看明白了。
看得很明白。
当他抱着我,踢上了卧室门时,我气喘吁吁道:“蛋糕还没吃完呢…”
“明天再吃,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唔……”
…
后来,奶油不止出现在了脸上。
后来,被抹上的奶油,没用水冲洗,也被弄干净了。
后来,床头柜上封闭了好几个月的抽屉,一夜之间,不断地一开一合,一开一合……
后来……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