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许星朗还总是发出似有似无的闷哼声。
是以脱到裤子的时候,不管他怎么哄,我都不肯帮他脱了。
许星朗只好自己慢吞吞地扯下。
我攥着毛巾一点点地擦过他发烫的脸颊,很快便碰到了一个障碍物。
都一起吃一起睡了,如此亲密的接触,传染只是早晚的事,还怕什么。
于是,我摘掉了碍事的口罩,认真擦着,看着水痕慢慢滑过他的脖颈,喉结…
许星朗的喉结急促滚动,呼吸越来越沉重,看向我的眼神也蒙上了水雾。
我忍不住用了点力气,按得他痛哼一声,委屈道:“宝宝……”
“老实点。”
“我很老实了……”
“那你把眼睛闭上,”末了,我补充道:“嘴也闭上。”
免得哼唧声扰得人心乱。
他乖乖照做。
可当毛巾擦过那块垒分明的腹肌时,我的手腕倏地被他攥住。
我抬头看他,便一眼就撞进他燃着暗火的眸子。
视线不受控地往下扫,某处布料已被顶起明显的弧度。
下一秒天旋地转,许星朗滚烫的身体压下来,灼热气息喷在耳际,声音蛊惑,
“宝宝,你想不想试试39度的我…”
……
我一巴掌给他掀翻在床,骑在他身上桎梏住他,把所有的怒气一股脑发泄在了给他擦身的毛巾上。
“都生病了,还这么没正形,你体力可真好!”
我是在阴阳怪气,但许星朗却掐着我的腰,笑的意味深长,“我体力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吗?”
我:……
“还有精神头开玩笑…”
看来没烧糊涂。
还能反压我,看来也没烧到脱力。
我把毛巾扔在他胸肌上,“自己擦!”
身后传来许星朗的轻笑,还有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吁。
勤勤恳恳地照顾了许星朗几天,他痊愈了,我阳了。
我就说我很有福气吧,赶在许星朗恢复得还不错的时候发烧,他一定会把我照顾的很好。
果不其然。
说实话,阳了之前,我想过,会很难受。
但我没想过,会这么难受。
当浑身肌肉酸疼得我想挠墙都不知道该用哪里挠的时候,我颤抖着手去拉许星朗的衣角,问,“你那个保险在哪买的,我也想……”
许星朗:“……”
又或许是因为人在病中,脑子不清醒,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想法,找出来一个黑色发圈,在许星朗手指上缠了两圈,“Marry…”
许星朗:“……”
昏睡过去的前一秒,我迷迷糊糊地看见许星朗叹了口气,轻轻抚上了我的小腿。
那是我抱怨的时候,说过最难受的一个部位。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身上的酸痛感已经消了大半。
许星朗躺在我旁边,睡着了。
他眼下的乌黑很明显,显然很久都没睡上一个好觉。
我没吵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往他那边靠了靠。
这一动,许星朗醒了。
我有些抱歉,“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一开口,我惊了。
我清脆爽口、娇俏动听、宛如天籁的声音呢!这个破锣似的嗓子是谁啊!
宝娟!宝娟!我的嗓…
“咳咳咳…”
许星朗皱眉起身,去床头柜拿水杯。
我喝了一口,温水漫过嗓子,并没带来轻快,反而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但妈妈说过,感冒要多喝水才好得快,于是我闭了闭眼,一口气闷了一整杯。
许星朗修长的手指捏过我手里的玻璃杯,轻声问我,“感觉好点没?”
我摇摇头,红着眼指了指喉咙,用口型告诉他:我说不出话…
“说不出就不说了,想要什么用口型说…我看得懂…”
想要什么…
不饿也不渴,就是难受…
我瘪了瘪嘴,搂上许星朗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
想撒着娇哼唧几声,一张嘴却发现,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只能吸了两下鼻子。
许星朗抱住我,轻声哄着,“好,抱抱,乖…”
…
我又发烧了,这已经是第二轮了。
许星朗也想给我用温水擦拭来降温,可我的睡衣里面什么都没穿,莫名其妙的羞耻感,让我怎么都不肯答应,手指死死攥着胸口的衣服。
没办法,许星朗只好去衣柜翻出我的运动背心,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咧开嘴角,小手一笔划,许星朗便一脸无奈地转了过去。
换好背心,擦着擦着,我睡着了。
梦里,我的头渐渐没有那么晕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
我摸了摸额头,不烫了,身上的衣服也都换过了,很清爽,很干净。
厨房传来锅铲与锅底碰撞的声音,我掀开被子下了床,拢了拢外套,打开卧室的门。
却发现,做饭的,不是许星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