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隔着十几米的废墟。
这点距离，在平时瞬息可至，此刻却如同天堑。
“呵……咳咳……”
“山魈”似乎察觉到了凌宸的动静，发出一阵沙哑破碎的笑声，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钥匙……果然……没那么容易……毁掉……”
凌宸没有回应，只是用尽力气，试图移动身体。
每动一下，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和骨骼摩擦的咯吱声。
他必须靠近“山魈”，必须确认他的死亡，或者……在他彻底断气前，问出最关键的信息，解药？
幕后主使？
“没用的……”
“山魈”的声音如同漏气的风箱，“仪式……虽然被打断……但‘源质’的污染……已经……注入你的身体……你……和我……咳咳……迟早……都会变成……怪物……”
源质污染？
凌宸心中一沉，想起之前那股侵入体内的阴冷吸力。
他强压下翻涌的气血，沙哑地开口，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解药……”
“解药？”
“山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牵动了伤口，让他痛得蜷缩起来，
“没有……解药……唯有……拥抱……本源……或者……彻底……毁灭……”
他喘息着，眼中闪烁着最后一丝疯狂的光芒：“你妹妹……凌悦……她是……更完美的……容器……组织……不会……放过她……”
凌宸的瞳孔骤然收缩！
怒火如同岩浆般喷涌，竟然暂时压过了剧痛！
他猛地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死死盯住“山魈”：“你们……敢动她……！”
“呵呵……咳咳……等着……看吧……”“山魈”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新时代……需要……祭品……”
他的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死了？
凌宸不敢大意，依旧死死盯着那具焦黑的躯体，同时拼命恢复体力。
几分钟后，确认“山魈”再无生机，他才松了口气，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能倒下。
他必须出去！
必须把消息传回去！
必须保护妹妹！
他环顾四周，爆炸几乎封死了来时的竖井，堆积的巨石根本无法攀爬。
他必须另找出路。
凭借之前下滑时，对地形的模糊记忆和微弱的气息感应，他察觉到左侧似乎有微弱的气流流动。
那里可能有其他出口！
他咬紧牙关，开始向左侧艰难地爬行。
碎石和金属碎片割破了他的手掌和膝盖，鲜血淋漓，但他浑然不觉。
每前进一米，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不知爬了多久，就在他意识即将再次模糊时，前方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自然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