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浩的眼神冷得像淬过冰，缓缓从在场几人脸上刮过，最后停在柳飘飘没什么血色的脸上。
“柳飘飘，你以前和江源走得近，我知道。”
他的声音压得低，却每个字都砸得人心头发沉，
“这次考核，如果你敢向他漏半点儿风声，我绝对让你后悔。”
说话时，龙浩周身散出一股只有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人才有的戾气，那气息几乎凝成实质，割得空气嘶嘶作响。柳飘飘呼吸一滞，脸上最后那点血色也褪尽了。
她没敢抬眼，更别说顶嘴，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知道……我不会乱说的。”
她低下头，头发散下来遮住了脸，也藏住了眼底翻涌的涩意和悔恨。
她不像赵阔或龙浩，对江源抱有必杀之心。
事实上，
在一切尚未破裂之前，江源待她极好，那份细致与包容曾让她觉得理所当然。
是她自己认定江源不再有未来，才选择了放手……
可如今，她只能将这份悔意狠狠咽下，咬紧牙关。
若江源还在一中，现在赵阔所拥有的一切关注和资源，应该都是江源的。
而自己作为江源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又怎会沦落至这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境地？
龙浩冷冷瞥她一眼，不再多言，转身对赵阔说道：
“跟我来，我带你提前检测一下你的神官契合度。”
赵阔眼中顿时闪过激动之色，快步跟上。
......
......
龙浩领着赵阔穿过几条长廊，最终停在一扇篆刻着古老符文的重门前。
推开门的刹那，一股苍远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中央，
矗立着一面巨大的镜子。
镜高三四米，镜面不像寻常玻璃，反而更像一片凝固的深潭，其上映不出人影，只有流转的幽光与若隐若现的符文。
镜框非金非玉，是一种暗沉如黑曜石般的材质，细看之下，竟仿佛有血液般的丝线在其中缓缓流动。
龙浩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傲然，
“这问神镜，是由北境妖王的妖核熔铸而成。品级高达四等，如今整个锦州都找不出第二面这个级别的问神镜。”
赵阔看着眼前硕大的问神境，眼睛微微瞪大。
这么大的妖核！！！？
连妖核都如此庞大，
那原主北境妖王的本体……该是何种的庞然大物？
赵阔难以想象，整个人陷入震惊中。
龙浩看着赵阔说不出话的模样，眼神中掠过一抹得意。
他之所以有资格使用这面问神镜，
便是因为宰杀那北境妖王的，正是他南离朱雀军团！
“手按上去，把你的所有注意力全部聚集到你的掌心！”
龙浩命令道，
赵阔激动地点头，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将手掌紧紧贴在冰凉刺骨的镜面上。
他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将自身的精神力注入其中......
渐渐地，赵阔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扯，
他仿佛穿越无尽时空，附体到了一个庞大、充满力量的身影之上——
......
......
黎明·天门初开......
......
意识浮沉间，赵阔猛地睁开眼，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无边的云海之上。
风刮过耳际，带着高空特有的凛冽——吹动的不再是他熟悉的头发，而是巨灵神散落的鬓发。
脚下是白玉铺就的广阔广场，远望不到尽头。
正前方，南天门巍然屹立，仿佛自古镇守于此。
霞光流转，云烟缭绕，肃穆之中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