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吵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小时候云落雨七岁还尿床的事都被云起尘抖了出来。
云落雨气得脸通红,“你以前都答应我过,以后不会再提了!”
“有吗?啊,不记得了。”云起尘一脸无所谓,“反正七岁尿床的人不是我。”
给玉檀书几人看的一愣一愣的,这对兄弟吵架还真是……无聊。
纪岁安指节叩了叩桌面,清脆的响声瞬间吸引了吵的正火热的两人的注意力。
云起尘一愣,瞬间回忆起来他此行的目的。
他转头瞪了一眼梗着脖子不服气的云落雨,都怪这臭小子!
纪岁安道:“说正事吧,那天我说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你今日来找我,不也是因为这个?”
云起尘神色一凛,恢复了沉凝。
他目光看向那双清滢眼眸,她双眸清浅,敛在纤长睫羽之下,平静剔透,像浸在冰雪里的琉璃,清凌凌的。
他一瞬平静了下来,却仍在思忖,是否可以对她和盘托出。
云落雨最了解他这个大哥的性子,作为金陵城年轻一辈里最有心机、看似温和性子却最冷的男人,让他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做到。
他咬牙,正准备亲自劝说,纪岁安却开口了。
她道:“让我猜猜,是云家的弟子,出事了?”
云起尘猛然起身,“你怎么知道?”
云落雨拉着他坐下,看向纪岁安,“小师妹,你没去过云家,怎么知道云家弟子出了事的?”
江望舟心中灵光一闪,“纪芸儿?”
纪岁安意外地看了一眼大师兄,道:“没错。”
这几日她一直在让青龙盯着纪芸儿,拍卖会结束后,她没有离开金陵城。
“纪芸儿?”云落雨皱眉,“云家的事和她有关?”
云起尘则是疑惑追问,“纪芸儿是谁?”
纪岁安道:“现在似乎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还不准备说云家的事?”
云起尘按了按额角,蓦然叹了口气,道:“是,云家天赋高的弟子,出事了。”
云落雨指尖收紧,“什么意思?我们家在金陵城地位崇高,怎么会有人对云家弟子出手?”
纪岁安眸中划过一抹思索,“继续。”
云起尘继续道:“就在大概拍卖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我先是发现有几个旁系弟子突然暴毙,近两日有几个嫡系弟子更是实力突然倒退,更有甚者修炼之时出了岔子,差点走火入魔。”
云起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起初以为是个别弟子修炼不当,或是遭了暗算。但接二连三,出事的无一不是年轻一辈中资质上佳、潜力不俗的人。他们在一夜之间修为根基受损,甚至生命精气在缓慢流逝。”
“生命精气流逝?”云落雨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阴毒手段?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云起尘摇头,眉头紧锁:“毫无头绪。出手之人手段极为高明隐蔽,若非接二连三出事,且症状相同,我们甚至难以将这些事联系到一起。弟子们现在人心惶惶,云家虽在全力调查,却也进展甚微。”
他目光再次投向纪岁安,带着审视与探究,“所以,纪姑娘,你当日在拍卖会便出言警示,如今又精准猜到是弟子出事。你究竟知道什么?此事与那个纪芸儿又有何关联?”
纪岁安指尖轻点,“我虽有怀疑,可还是要见到的出事的弟子后才能确定。”
她抬眸,“带我们去云家,我要见那些出事的弟子。”
这件事定然和纪芸儿有关,可是否是她亲自动的手,她需要去见一见那些弟子。
云起尘凝视着纪岁安,少女的目光坦然澄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心中疑虑未消,但云家此刻的状况确实棘手,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更何况,她是云落雨的师妹,虽不知底细,总归有个来处。
“好。”云起尘终于点头,起身,“事不宜迟,现在便随我回府。”
云落雨立刻跟上,“我也去!”
云起尘瞥了他一眼,“舍得回去了?”
云落雨推了他一把,“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一行人迅速离开客栈,乘坐上云家等候在外的灵车,一路无话,气氛凝重。
而此时,金陵城另一边的客栈内。
纪芸儿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云家人的天赋气运当真不错,不愧是我挑选了许久的猎物。”
不过短短几日,她就已经突破金丹了。
【宿主,夺取目标外气运剩余时间:三天。】
【另外,夺取目标外天赋气运易让其暴毙,请宿主做好准备。】
纪芸儿眼里划过一抹不耐烦,“我知道了!不用你提醒!”
云家的人当真是废物,她一开始只想对几个旁系动手,可惜他们未免太不禁用,不过吸了两次就死了,她只能冒着风险对嫡系动手。
她眼里浮现恨意,要不是最近夺纪岁安那个贱人的天赋气运一直出岔子,她也不用沦落到用寿命换取转移纪岁安之外的人的气运。
纪岁安,当真是该死!
她眼底深处划过一抹红光,手上不自觉用力,酒杯应声而碎。
碎片和酒液从她手上划过,而她恍若未觉,眼中满是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