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洁时OXY韩国分公司虽然被查封，研发总监也被逮捕，但案件涉及的受害者众多，时间跨度长，取证极其困难。
更麻烦的是，很多受害者因为缺乏法律意识，或者早已与生产商私下达成和解，导致集体诉讼难以推进。
检方希望法院这边能给予一定的支持和协调。
顾烛沉吟片刻，按下了内线电话。
“承俊，敏珠，来我办公室开个会。”
“是，法官i。”
很快，李承俊和朴敏珠便拿着相关的资料走了进来。
“关于加湿器杀菌剂的案子，”顾烛开门见山，“目前检方那边遇到了一些阻力，需要我们这边提供一些历史数据支持。”
“法官i，”李承俊将一份厚厚的文件夹放在顾烛面前，“这是我们根据现有记录整理的，从1994年到2011年间，因为使用各类加湿器杀菌剂，导致出现不明肺病、甚至死亡的受害者人数统计。”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但这只是不完全统计，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实际受害者人数，可能远超这个数字。”
朴敏珠也补充道：“是的，法官i，而且根据医院方面的反馈，近年来，仍然陆续有新的病例出现，都与长期使用加湿器杀菌剂有关。”
顾烛翻看着那份触目惊心的统计报告，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数字，代表着一个个破碎的家庭和逝去的生命。即使是他，看到这份报告时，眼神也不由得冷了几分。
“我知道了，”顾烛合上文件，“将这份报告整理一份，匿名提供给专案一组的张政焕组长。”
虽然专案组现在主要精力放在乐天化学的爆炸案和尸体失踪案上，但加湿器杀菌剂这个源头，或许能给他们提供一些新的思路。
“是，法官i。”李承俊和朴敏珠应道。
……
与此同时，首尔警察厅，专案一组办公室。
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冰块。
张政焕面沉如水地坐在办公桌后，听着手下组员们毫无进展的汇报。
“……组长，医院停尸间周围的所有监控，我们已经反复查看了几十遍，确实没有任何可疑人员进出。”
“值班人员的口供也都核实过了，当晚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
“现场残留的那些粘稠物质，经过化验，成分不明，无法确定来源……”
“南镇洙的社会关系也排查过了，除了之前和同事有些口角，没有发现明显的仇家。”
汇报声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子哼哼。
“够了！”张政焕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汇报，“查不到线索，就给我继续查！”
“我就不信，一具尸体还能凭空飞了不成？！”
组员们被他吼得噤若寒蝉，连忙低头应是，转身继续埋头苦干。
张政焕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的偏头痛又要犯了。这案子处处透着诡异，完全超出了他的经验范畴。
他起身，再次走进监控室，调出停尸间当晚的监控录像，一帧一帧地仔细观看。
画面平淡无奇，除了值班人员例行巡查，没有任何异常。停尸柜静静地立在那里，就像一座冰冷的坟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政焕眼睛都快看花了，依旧毫无发现。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广域搜查队的金成浩。
“喂，金队长。”张政焕接通电话，语气有些疲惫。
“张组长，”金成浩的声音听起来同样带着几分无奈，“尸体……还是没找到吗？”
“没有。”张政焕靠在椅背上，“我已经把情况汇报给厅长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更高级别的指示下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张组长，”金成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迟疑，“你说……这案子，会不会……是凶手故意的？”
张政焕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监控画面里那空荡荡的停尸间，眼神变得愈发深邃。
故意的？对方的动机是什么呢？
毁尸灭迹？还是另有深意？
或是两者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