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凡窟深处,暗金纹路在岩壁上无声流淌,汲取着龙脉磅礴却阴冷的自然能量。
霍雨浩盘膝坐于核心,眉心起源星门缓缓旋转,暗金与白金色的光芒在他周身形成泾渭分明又彼此缠绕的双极领域。
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地脉深处传来的古老脉动,试图将龙地洞特有的凶戾仙术查克拉,纳入自身新生的法则循环之中。
洞窟外压抑的寂静被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
自来也、深作、鹿久等人瞬间戒备,仙术查克拉与忍具出鞘的轻鸣在狭窄通道内回荡。
当看清来人时,紧绷的气氛却化作了惊愕。
宇智波镜踉跄而入。
他几乎成了血人,深蓝色的族服被暗色浸透,多处撕裂,露出翻卷的皮肉,最骇人的是左肩一道贯穿伤,边缘泛着不祥的紫黑色,显然是淬毒利刃所致。
他右臂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全靠一股意志支撑着没有倒下。
他怀中紧抱着一个昏迷的身影——止水,脸色比死人更灰败,呼吸微弱得几乎断绝。
“镜!”自来也一步抢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掌仙术的绿光立刻按在镜的伤口上,却被一股阴冷顽固的异种查克拉反弹开,只能勉强止血。
镜剧烈地咳嗽,血沫溅在自来也衣襟上。
他推开自来也的搀扶,用尽最后力气,单膝朝着霍雨浩所在的石室方向,轰然跪倒。
碎石硌在膝盖的伤口上,他身体一颤,却挺直了脊梁。
那双曾威慑战场的万花筒写轮眼,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猩红的瞳孔深处,是刻骨的无助与决绝的疯狂。
他颤抖着,从破碎的忍具袋里,掏出一卷被血浸透大半的卷轴,高高捧起。
“霍雨浩大人!”他的声音嘶哑干裂,如同砂砾摩擦,“宇智波……恳求您的庇护!”
石壁上流淌的暗金纹路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被这饱含血泪的呼喊触动。
石室沉重的石门无声地向内滑开,霍雨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周身流转的双极光晕稍稍收敛,那双异色的眼眸平静地落在镜和他手中那卷染血的卷轴上。
洞外幽暗的光线落在他身上,一半流淌着星河般的暗金,一半笼罩着圣洁的白银,宛如一尊降临于幽冥的神祇。
“说。”霍雨浩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带着法则层面的低沉共鸣。
镜的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团藏老贼……构陷我族勾结叛忍,图谋叛乱!昨夜……昨夜血月当空,”他的声音因极致的痛苦和愤怒而扭曲,“根部联合暗部,突袭族地!以移交档案和结界图为名,实为屠戮!”
他猛地抬起头,万花筒疯狂旋转,血泪终于抑制不住,混合着脸上的污血蜿蜒而下,在冰冷的地面砸开小小的血花。
“他们早有准备!结界被内部预留的后门瘫痪!”
“铁火……铁火君为掩护妇孺撤退通道,孤身断后,被……被油女取根的毒虫生生噬尽!”
“长老们点燃自身查克拉引爆起爆符阵,才撕开一道口子……”他剧烈喘息,捧着卷轴的手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这是……族老们临死前……用血书写的卷轴!”
“内附族地结界核心节点、团藏安插间谍名单、以及……宇智波千年积累的忍术秘库卷轴封印密钥!”
他猛地扯开自己破碎的衣襟,露出心口位置一个尚未完全愈合、边缘泛着幽幽蓝光的复杂封印术式,“封印密钥……就在我的写轮眼瞳力本源之中!只有我的万花筒才能解开!”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霍雨浩,那是一种穷途末路、孤注一掷的疯狂赌注:“我们只求……只求您能庇护逃出的妇孺和最后的种子!为此,我宇智波镜,愿奉上这对万花筒写轮眼!”
“此身此魂,任凭驱策,至死方休!”
空气仿佛凝固了。
在霍雨浩感悟法则的时间里,碍于止水的伤势,宇智波镜带他回忍界治疗伤势,然而,没有人想得到,几天不见,竟然会发生这种惨剧!
自来也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鹿久闭了闭眼,牙关紧咬,团藏的手段比他预想的更狠毒、更决绝,这是要将宇智波彻底从木叶的版图上抹去!
深作仙人沉重地叹了口气,丁座与亥一交换了一个骇然的眼神,他们虽为木叶忍者,此刻却感到彻骨的寒意。
霍雨浩的目光,从镜心口那幽蓝的封印术式,移到他那双淌着血泪、燃烧着绝望与祈求的万花筒,最后落在那卷沉甸甸的血书上。
沉默只持续了数息,却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眼睛,自己留着。”霍雨浩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平淡得不带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意味,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法则,“宇智波的血,流得够多了。”
他没有去接那卷血书,只是对着虚空,屈指一弹。
嗡!
一道细若发丝、却凝练到极致的暗金光芒射出,瞬间没入镜心口的封印术式。
那幽蓝的光芒剧烈闪烁了几下,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随即彻底熄灭、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镜身体一震,感觉心口那沉重的枷锁骤然消失,一股属于写轮眼的阴冷查克拉重新顺畅地流淌起来。
“地点。”霍雨浩只吐出两个字。
镜瞬间明白了,巨大的狂喜冲击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几乎让他晕厥。
他强撑着,迅速报出几个地名和精确的经纬度——那是宇智波在火之国各处极其隐秘的安全屋和紧急疏散点,是宇智波一族最后的退路和火种所在。
霍雨浩微微颔首。
他眉心那缓缓旋转的起源星门骤然亮起,暗金与白金色的流光如同活物般涌出,并非射向远方,而是在他面前的虚空中飞速交织、勾勒!
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细密的黑色裂缝在流光勾勒的轨迹周围蔓延。
几个呼吸间,数道仅容单人勉强通过的、极不稳定的微型空间通道赫然成型!
通道内部光影扭曲,狂暴的时空乱流隐约可见,但通道口却被一层薄薄的、流转着双极光辉的膜稳定住。
通道的另一端,隐隐传来宇智波妇孺压抑的哭泣和绝望的喘息。
“亥一,丁座。”霍雨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