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组建的祓魔行动组目前仍以警视厅刑事部的特殊事件对应室成员为主,毕竟其他地方的作战人员接受选拔和心理训练也需要时间。
飞鸟雫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混乱的作战会议室。
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裂口女消失的画面,以及之前妹妹澪告诉她的分析。
飞鸟雫忽然开口道:“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个思路。”
听到她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她身上。
志贺沉声问道:“飞鸟警视,你有什么想法?”
飞鸟雫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在上面画了几个圈,然后解释起来:“我们目前确认的几个怪谈中,不论是十三阶、如月车站、裂口女还是鬼武者,它们的表现形式虽然不同,但都遵循某种规则行动。”
“可是,就算知道他们杀戮的规则也没有用啊,飞鸟警视,你也亲眼见过了,那些怪物根本是杀不死的!”一个一线警察充满恐惧地说道。
“不,有用,”飞鸟雫对着众人说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提议:“澪,也就是我妹妹之前推测,怪谈之间或许存在规则上的互斥或克制关系。既然我们无法用常规手段消灭它们,那为什么不能尝试利用一个怪谈去限制甚至对付另一个怪谈?”
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你说什么?!利用怪谈?开什么玩笑!这太疯狂了!”
“我们连它们的本质是什么都没搞清楚,怎么利用?”
“我觉得飞鸟警视说的有道理!”
就在这时,一位伊势神宫出身的年老神官站了起来,他激动地说道:“在很多传说中,不同的妖怪、怨灵确实存在相克关系!比如豆子驱鬼、名刀镇魔!或许我们可以找到裂口女恐惧的东西,甚至对她进行祓除!”
一位老刑警拍案而起,怒道:“荒谬!我们是警察!不是阴阳师或神官!”
“但现在法律和秩序在这些怪物面前毫无意义!”另一位支持飞鸟雫的民俗学者反驳道:“如果它们真的存在克制链,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尝试呢?难道要等它们杀掉更多人才行动吗?”
老刑警怒吼道:“怎么尝试?派谁去尝试?让你去把裂口女引进鹿野学园的旧校舍吗?还是说你打算半夜去山手线站台把她送上车?”
来自真言宗的年轻僧人建议道:“也许我们不用这么极端,就像面对这个裂口女一样,她似乎厌恶发胶的气味,或者也可以试试‘我是田中的朋友’之类的话术应对,这也算一种简单的规则利用吧。”
“万一这次只是巧合呢?那上去尝试的警员不是送死吗?”技术人员表示反对:“我们需要更可靠的数据支撑,至少要先分析出它们的能量构成、活动模式。”
“能量构成?它们看起来根本就不是物质存在,而是怨灵和诅咒,这怎么分析?”僧人觉得对方不可理喻。
会议迅速演变成了一场大混战。
民俗学者翻着古籍寻找理论依据,神官、巫女和僧侣争论着哪种净化仪式更可能起效,科研人员坚持要先建立观测模型。
而一线行动组则分为两派,一派认为这是唯一的希望,另一派则认为这纯属异想天开,只会造成无谓的牺牲。
“我就知道……”志贺孝三看着眼前吵成一团的专家和下属,太阳穴突突直跳。
飞鸟雫的提议堪称疯狂,简直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不,是在深渊的边缘来回试探,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但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志贺猛地掐灭了烟头,沙哑的声音压过了所有争论:“够了!把飞鸟警视的提议先列入我们祓魔小组的研究方案。”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志贺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说出了他的决定:“技术分析组,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给我整合所有资源,尽快给我拿出一份关于已知怪谈规则互克性的评估报告!我们要一份安全可靠的方案,而不是让行动组的人白白上去送死!”
志贺目光扫过全场,声音严肃地说道:“在具体方案出来之前,所有外勤人员遭遇类似事件,以自保和疏散民众为第一优先,绝对禁止擅自挑衅或尝试沟通!明白了吗!”
“是!”众人齐声应道,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复杂和不安。
前来视察的防卫省事务次官见状笑着说道:“看来志贺代理组长还挺有决断啊,就先这么处理吧,除了以怪制怪外我们还要更多的方案,这需要在座诸位共同努力、出谋划策。”
当然,事务次官说是这么说,但内心早就有安排自己人进入祓魔小组的想法,风头绝对不能让警察厅的马鹿出。
警察厅和防卫省关系有多差自然不必多提,那可是从明治维新斗到令和的仇敌。
而他们都不知道,这场争论的一切,正通过幽灵账号的标记,实时呈现在公寓内九条莲的眼前。
九条莲全程看着祓魔小组的争论,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想利用我的造物来互相制约?想法很有趣……”
“可惜规则的制定权和最后解释权永远在我手里啊,当然陪着你们演几场戏也不是不行。”